今天他竟然会主动坐在卓谨晏的下方,给他做陪衬,实在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曾洪毅见两人都喝过一口茶,这才开口:“卓副院与我子女同辈,也时常有往来。我便不见外了。喊你一声谨晏,不介意吧?”
“曾叔叔客气了,不知近来风湿可有再犯?”卓谨晏不紧不慢地抬起桌上的茶盏,轻啜一口,唇边带笑。
“你怎么……”曾洪毅讶异之余,眯起眼眸,再次仔仔细细打量了卓谨晏一眼,眼神又在楚简城身上转了一圈,脑海里似有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渐渐明朗。
这……怎么可能?
“你是!”
卓谨晏放下茶盏,再次颔首,肯定了他的猜测。
曾洪毅大骇!
“你怎么会,在海城?”
“曾叔叔,好久不见了。”卓谨晏并未直接回答他的话,直接给揭了过去。
曾洪毅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你既然在海城这么久,今天突然来,不会是只是来慰问我这个叔叔的吧?”
卓谨晏怎么会听不出来曾洪毅话里,夹带着以长辈自居的压制。
自己在海城这么些年,都没有表露身份。他肯定知道,自己这次突然带着楚简城登门拜访,一定是有事。先用长辈的口吻压一压,好掌握局面的控制权。
可惜,这种商人的惯例打法,他卓谨晏并不吃。
“我来,是向曾叔叔要一句承诺。”
“承诺?”曾洪毅眉头皱的更深了。
“今天早上,有人匿名给全城的娱记发了短信,散播谣言说有海城名媛与江荣的儿子江文翰酒店共度一夜。”
“这种鸡毛蒜皮的小新闻,你拿到我这里来说做什么?难不成,你觉得是我曾家的人做的?”
曾洪毅沉浮商场这么久,虽然揽月做不到霍家那么家大业大,但在海城也算是土皇帝,言语间也颇为老辣。更何况,他是从重要会议中间临时跑出来的。
“曾董,很抱歉。经查实,这短信确实是令媛……”楚简城恰时接话,点到了痛点。
“你说什么?!”
“曾董可还记得,几年前揽月旗下米其林餐厅的沙丁鱼事件?当时,揽月一度因为赔偿陷入困境,情况并不比现在的庄氏好……”
楚简城还想往下说,曾洪毅却抬手阻止他往下说。
“谨晏,我和你爸爸几十年深交。你也算是我的贤侄。我们俩家,犯不着提以前的事。霍氏之前的雪中送炭,我曾洪毅不会忘。这件事如果真的是籽姗做的,我替她向你道歉。”
“曾叔叔,籽姗这么做,我真的很遗憾。我说过,我来,是想要你一句承诺。”
卓谨晏语调依旧清冷,自成一格,饶是曾洪毅的气场如何老练霸气,都似乎奈何不了他。
“你想要什么承诺?”
“曾叔叔,我太太为人单纯,你也知道,她之前受过苦,受不得委屈。现在想要凭自己的力量去实现她的小梦想。我这个做丈夫的,帮不上什么忙,只是不想她太累了。海城各界都以揽月马首是瞻,我自然希望,揽月不要难为她。”
卓谨晏的话,点到为止,却犹如金石坠地,字里行间裹着耐人不敢深思的意味。
落在曾洪毅耳里,浓缩为一个意思:我卓谨晏今天亮了身份,要的不只是一个道歉,我老婆在外面干事业,你揽月的人从今以后,不要给她使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