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霭用湿漉漉的眼睛幽怨地看着黎明,顺带撇一撇碗里,意思不言而喻,不想喝,想吃好吃的。
黎明看了他一眼,也没有逼他的想法,便将药汁放到床头的桌子上,然后起身就要走。
还没转身,衣袖就被人扯住晃了晃,接着传来闷闷细细小小的鼻音,像是委委屈屈要被人抛弃的小奶猫。
“我喝!我喝还不行吗,我是个病人,只要你再哄我两句,我肯定会喝的。”
或许真的是生病的人格外脆弱,此时凌霭看见黎明面无表情放下碗的时候,满脑子都飘着,她不要我了。
他矫情到让她生气了。
“你别走....”
他说完就要去拿那碗药汁,端起碗来就准备一大口闷掉。
苦涩刚入口的时候就被人握住手腕,唇边的药碗也拿走了。
黎明坐在床边上,仔细看这人白到过分的脸。
长而圆的眼睛还蒙着一层水雾,眼尾落这红,高挺的鼻梁之下,唇瓣也不复以前殷红,却是除了邪魅之后多了几分妖冶和无辜。
黎明的指腹轻轻落到他的眼尾,然后略显无奈地在那苍白的唇上轻柔地吻了一下。
“在想什么呢,我只是去给你拿碗甜品。”
被黎明刚才的一吻冲击到,还没有回过味儿来的凌霭呆呆地哦了一下,然后涨红了脸放开了黎明的衣襟。
哪里还有半分初见时那股子肆意又狠厉的劲儿。
黎明走之后凌霭还是呆呆的,始终惦记着那一吻。
刚刚,黎明是在...哄他?!
黎明带来了甜品,凌霭小口小口吃着磨蹭着时间问:“我睡了几日了?”
“七日”黎明给他擦掉唇边粘上的碎渣道“明日就是武林大会了。”
黎明说完,凌霭便是一愣,接着回过神来,满腹怨念地对黎明道。
“我让人做了一大桌子菜,等了你半日你都没来,你做什么去了?”
那样子活像查户口的。
三零被自己脑补的样子搞笑到了,笑的歪倒在原地,被身后的墨涧扶住。
黎明想起那一天的事,垂眸没有说话,反而眼神波动了几翻变得晦涩难懂。
她将温度正好的药汁递给凌霭突然问:“你是什么时候有记忆的?”
已经被苦药麻痹了思维的凌霭,皱着眉头答道:“在我八岁那一年”
八岁那一年,凌家灭门那一日,大火骤然而起的那一刻,所有的记忆如同江海般倒灌进了他的脑子里。
黎明一愣。
虽然早有猜测,但没想到凌霭记忆竟然是受到刺激才恢复的。
所以按照这样说,如果一切都这样发展下来的话,在收集完能量之后,她遇见的是一个毫无记忆的晏识!
那记忆呢?在无数次要记起却又被强行压制的记忆。
黎明想不出来。
感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的诡异感。
在一切都正确的过程之中她竟敢得不到最终的正确答案。
不应该是这样!
到底是遗忘了哪一步?
凌霭看着黎明垂眼沉思,没吭声,几口喝完了药,又闹腾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黎明站在屋檐下,如丝的细雨卷上了她浅绿色的衣摆,薄雾如同巨大的灰霾一样笼罩着她。
她以为只要重入试炼,那么一切皆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好像不是了。
掌控者试炼,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