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慢条斯理地拿起来，撕成了碎片。

撕纸的声音实在明显，寝室里有没有别的什么声音遮掩，其他三个人纷纷转过身来，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林知知立在桌子边，手里的纸屑像雪花一样飘下去，落进垃圾桶。她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像是这只是一张废纸而已。

但是这几天，她几乎是硬挤出时间完成了那张设计稿，她们一个寝室，又不可能完全不知情。

“知知......”斜对面的徐真真忍不住开口道，“你，你不参加那个设计比赛了吗？”

按照现在的截止时间来看，林知知已经没有时间重新画一张出来了。

“嗯，”林知知坐回到椅子上，“不打算参加了。”

“可是你已经......”已经花了很长时间来画设计稿，几乎是把休息的时间都挤了出来，才赶着把它完成了。

“期末综合分应该足够了，这个比赛的综合分并不重要。它可能会占用我更多时间。”

林知知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徐真真转过身，重新看向自己做到一半的笔记。

仅仅是这样抄下来的东西，让她去撕碎，都很难下得去手。

修修改改，完全是自己摸索出来的心血，居然就这么撕碎了。

她慢慢靠到椅子上。

林知知做事的时候，真的像个机器人一样，冷漠，严肃，专注。但是偶尔，又会表现得不那么合理。

再怎么看，她刚才撕碎设计稿的时候，也是带着一丝冲动的。

林知知回过神来。

她缓缓道：“还有一点印象。”

只不过这些仅存的印象，已经不是关于那场比赛本身的了。

更多的，是那通电话。那之后，和家里几个月一次的电话，都变得奢侈起来，她的态度还是刺痛了林慧。

“你那天把设计稿撕碎了，但是电子版还在负责活动的那个学姐那里，她觉得你的设计稿很不错，只是既然你要求，便把电子版删了，免得会出事。”

徐真真抿唇，停顿了片刻，才继续道，“但是已经打印出的复稿，她想了想还是留下了。打算还给你留个纪念。”

那个学姐是美院的，深知这样的设计稿画出来要废很多心血，林知知后来专门告诉她自己不再参加比赛，要求把她的相关资料删掉，她当时还犹豫了一下。

“学妹，画稿子也很累的，就算这次比赛不参加，我可以把电子稿给你发回去，没有必要删除干净的......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觉得这个设计稿算是不错的，之后你可能还能用上，废掉有点可惜。”

林知知道：“不用留着了。我不是学设计的，之后应该没什么用到的机会，只是之前想拿综合分才来参加的比赛，对设计并不感兴趣。”

那学姐最后只能道：“那好吧。虽然很可惜，但我们也不能不顾你的想法。我这就删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