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曲念并非常人,自然不能拿常人的眼光看待。
苏酒儿试探性地敲门进去时,她正稳稳地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书,连个哈欠都没打,称得上精神百倍。
苏酒儿:“......”
“小念,你昨晚不是替了秦公子的夜班吗?”
苏酒儿面色复杂。难道是消息有误?
曲念从书上移开目光,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抬头看向她,一脸茫然:“是啊。怎么了?”
“没事没事,就是,都这会儿了,你肯定很累吧,怎么没回去休息?”
苏酒儿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像是在看一个神仙。
不用睡觉的神仙。
不提这茬还好,提起来曲念的怨念之气就瞬间回来了。
她道:“我不甘心。”
苏酒儿:“什么不甘心?”
“热水,”曲念认真道,“我今天早上去问院长,院长说,为了节水节能,医院的热水以后到晚上就不供应了,只有凉的矿泉水。”
苏酒儿一脸茫然:“什么?这怎么了?只要身体没有问题,稍微喝点凉水也没关系吧?”
然而曲念却郑重地摇了摇头,执着道:“不行。”
“没有热水,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她的目光时不时就会往窗台扫一眼,现在阳光正好,窗台的光照到那些盆栽上,的确是很养眼。
不过苏酒儿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她在两个花盆中间的空隙处,看到了一个打开的泡面盒,上面的纸封膜撕了一半,另一半还在上面连着,瞧着像是打算续水进去但是还没续的状态。
苏酒儿顿悟:“小念,你是指你的夜宵?”
曲念眼神一亮。
“酒儿,还是你懂我!”她说完这句,又愤愤然道,“院长死活不肯答应我恢复热水,我要为夜晚的热水抗议,只要他不答应,我就不走!”
苏酒儿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架势,有拆迁的时候死不肯挪窝的钉子户那味儿了。
她终于忍不住好奇道:“那昨晚......”
“进虫子了。”曲念面如死灰,“我和别人说了几句话,发现没有热水就回来,就已经有虫子了。”
苏酒儿走到窗边,低头看了眼。
一只死去的小飞虫,躺在金黄色面饼的正中央,即便是死,也死得很是有价值。
苏酒儿深吸一口气。
“所以秦公子是......”
她终于意识到,她就不该在这里试图和曲念语言交流。
曲念:“下班了啊。院长批了他一个星期的假。”
苏酒儿:“?”
这怎么和她的消息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