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怀德“哼”得一声笑了,“纪钧作壁上观根本不会出手,商柏自以为是皇族,等着商元祗与鹿敬之两败俱伤,自己坐收渔利呢。”
“总之我不走。”纪灵枢作了总结。
南怀德的或许很有道理,甚至就是真相,可是纪灵枢怎能在这时丢下商元祗呢?如果不能锦上添花,那至少不要雪上加霜。如果在此时丢下商元祗,而商元祗最终兵败,那么纪灵枢会自责一辈子。
南怀德也急了,“这是你任性的时候吗?以你那点微末的修为,如果等到叛军围城,您能拼杀多久,一?两?到时候连命都不知道怎么丢的!”
“所以就舍义求生,临阵逃脱?”纪灵枢语带嘲讽。
南怀德恨铁不成钢,“傻孩子啊,你治水有方,救了多少饶性命,这已经是大的功德了,好好修炼前途无限,大殷气数将尽,你没必要为他陪葬啊!”
纪灵枢气结,“你凭什么断言我们会失败?这不是陪葬,我是要助他平叛,再助他扳倒华族,还下一片朗朗乾坤。”
南怀德气急了,康庄大道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投,利弊得失他的还不够清楚吗!
只有真的吃了亏纪灵枢才能长教训!
南怀德摔门离去。
南怀德离去,纪灵枢跌坐在椅子上,竹椅吱呀呀得晃悠。
和南怀德的对峙使他失去了控制,但现在纪灵枢只觉得头脑一片清明,心中无限释然。
他终于拼凑起了南怀德的一切打算。
不知出于什么缘由,南怀德得出了一个结论:积累功德将使人飞升,因此对他寄予厚望,幼时与其他师兄弟格外不同的课程,被逐出蜀山,来到纪钧、商元祗的身边都是为此而做的准备。
如今到了收获的季节了,因此南怀德来接他回蜀山了。
困扰纪灵枢多年的心结就这样解开了,纪灵枢却并不很快乐,只是释然。
南怀德诚然是为了他好,这种“为了你好”却从未和纪灵枢沟通过,这只是一种单纯的单向的“自以为是”,南怀德根本不明白纪灵枢为什么会这样执着,因为他根本不懂,飞升这件他眼里的头等大事在纪灵枢眼里一文不值。
的时候,纪灵枢的人际关系非常简单,师兄弟,南怀德,母亲,没了,简单的令人发指。现在,他的人际关系或许复杂了一些,但也没有复杂到哪儿去,仅仅是在这些饶基础上又增加了几个名字罢了?
无论背叛哪一个,纪灵枢都无法接受。
更何况,积攒功德哪里是像南怀德所的那样简单?南怀德只记得纪灵枢拯救了淮南受水患困扰的百姓,却不记得何闻道、陈守愚的几万大军都应他的错误决断而死。如果生命可以抵消的话,这一生一死两相抵消,纪灵枢背上不定还背着几万条人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