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皇帝面不改色,只微微收敛了笑容,虽是一句疑问词,可怎么听都像是了解了事情的始末,未引起他极大的兴趣,“你说说看,你做了什么错事?”
“昨日,因与李娘子起了争执,害得梁贵妃与玉嬷嬷帮着解决这事,儿子是有些惭愧,这个年纪了却连自己的妾室都管不好,持家无方,特此前来请罪。”楼景初言简意赅地阐述道。
“陛下!妾身有冤屈啊。”李娘子听到自己的名字,再次上演她的拿手好戏,眼角挤出即可泪滴,从玉嬷嬷身后一个箭步冲到了大殿的中央,婀娜地跪了下去,擦了一把眼泪。
好一个戏子。
颜宁儿余光落在她身上,不屑道。
“放肆,这儿岂有你讲话的地方!”梁贵妃给玉嬷嬷使了一个眼色,玉嬷嬷上前一步呵斥道,试图将她从殿中拉走。
“陛下。”梁贵妃面露难色,行礼致歉,“这事前因后果,昨日玉嬷嬷都与臣妾说了,当初将李娘子许配给王爷做妾室,是臣妾的注意,李娘子如今以下犯上,犯了错,臣妾自是要帮着王爷好好教训一番的,昨日玉嬷嬷将李娘子带回后,臣妾已着管教姑姑好生教了她做偏室的规矩。”
梁贵妃脑子转得极快,又极善于察言观色,今日瞧见皇帝的神情绝不像是会站在她这一边,进而能借着这事打压一下王爷,便调转思路,先让自己从此事中脱身再说。
楼景初与颜宁儿多少听明白了梁贵妃的话,扯着一侧的嘴角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
可怜的李思思,不到半日的功夫,在梁贵妃心中已经失去了原有的价值,如今,她是一颗废棋。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李思思也只能怪她自己,行事作风委实过于嚣张,所有事情均踩到了楼景初心中的底线。
楼景初见梁贵妃不再会保李思思,立即改变了想法:何不趁着今日赶紧将李思思拔草除根,免得日后又闹得鸡犬不宁。
“事实上,陛下,贵妃娘娘,昨日儿子按着王府家规处置李娘子,实在是已经忍无可忍,先前在王府她便不将王妃放在眼中,昨日更是越过王妃,也并未得我准许,与看望王妃的嫔妃聊天,王妃病着,这本无可厚非,可李娘子人心黑,竟在各位娘娘面前,无中生有,诽谤王府嫡妃,这事是可忍孰不可忍。”楼景初站起身走到殿中,毕恭毕敬地弯身说道。
“陛下,求陛下明鉴啊,妾身从未造谣,说得均是事实。”李思思惨兮兮地哭诉道。
“呵!你可知欺君之罪是要诛九族的?”楼景初看向她,厉声制止了她的哭诉,“昨日,你可有说王妃虐待你,责罚你之事?”
“这是事实啊,妾身被禁足,王府的下人皆可作证。”李思思毫不示弱。
“王府的下人,甚至连太子妃都亦可作证,自妾身从安营回来后,半步都未踏出过潇雨轩的大门,只在住处日日安心养胎,与你又有何矛盾?妾身甚至免了你日日早晨的问安,命了下人好吃好喝地待着你,你为何要于他人面前如此诽谤我?”颜宁儿托着肚子,吃力地走到她面前问道。
这些事情,先前楼景初怕她过于担心,并未告知,今日是第一次听说,面对如此奸佞小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的性子,定是要问个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