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景初接过衣衫,伸手去解颜宁儿棉衣的扣子,吓得颜宁儿猛地直起身子,按住他的手,瞪圆了双眼质问道:“你做什么?”
“帮你换一套啊,你这身打扮入了军营,直接被拉去军法处置了。”楼景初对她过激的反应无话可说,可她生着病,许是人病的时候,脑子也不怎么活络了,这么一劝说自己,也便恼不起来了。
“我知道啊,月吟可替我换,我自己也能换,为何要你来为我换?”颜宁儿问道。
这问题问得很是简单可笑,答案不说也能猜到,适才她就躺在自己的肩头上,他就顺手帮她换一件。
顺手,这是顺手的帮忙。
她这一日一日的,脑中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病病歪歪的样子,我能对你做些什么?何况月吟也在车中。”楼景初不屑道。
月吟笑着也帮衬楼景初说了几句:“王妃,就算是奴婢帮您换一套,王爷此刻也无法下车啊。”
“他该自觉回避,不是吗?月吟?”颜宁儿反问道。
这问题让月吟与楼景初不知该如何回答。
从常理上来说,楼景初完全不必回避,他两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无人敢议论些什么;可按着情分来论,楼景初确是该回避,对于颜宁儿来说,楼景初此时顶多是一位朋友,而非自己的夫君,自然是不同意的。
“月吟,你有帕子吗?”见二人不回答,颜宁儿继续问道。
底线,还是要坚持住的。
月吟点了点头,从袖口中逃出一条深色的帕子递给颜宁儿,颜宁儿又从自己的腰袋中摸出一条帕子,叠了起来,折成竖条,先蒙在自己的双眼上试用了下后,满意地点点头道:“恩,看不到了。”
随后,她也不问楼景初,索性直接将他的眼睛蒙上了。
楼景初一时呆滞,被她行云流水,很是利落的行动惊得是目瞪口呆。
就算病着,她也是聪明得很,不傻,是一点儿也不傻。
帕子是月吟替楼景初解下来的。
此时,颜宁儿已经换好了士卒的衣衫,挽了一个普通的男子发髻,又乖乖地躺会到了楼景初的身上,闭眼休息着。
楼景初:“......”
他的心头,叽叽喳喳地飞过一群乌鸦,烦闷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