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着,在实际见着安营城内真实景像前,便着急定出之策是稳妥之举?况且,朝中不乏有才之人,他们又上奏了多少的良策?可也不见安营的寒灾有半点的减退。”楼景初洋洋洒洒地发表了一番自己的见地,再次把颜宁儿驳斥的无言以对。
看来,他也不算是完全胸无点墨,还是有些自己的想法。
呵,非得装着一副纨绔像,嘴皮子可是硬气得很。颜宁儿倒不觉得适才的一巴掌,打的有半分后悔。
马车途径一片树林,虽说是冬日,这片树林种得倒全是类似四季青一类的长青树木,如春日般绿意盎然,一派欣欣向荣之景。
今日恰逢日头难得的好,万里无风,全无冬日的萧肃寒凉之意。
楼景初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笑着喊道:“车夫,劳烦停车,我们骑马前行,你在后头跟着缓行便可。”
不等颜宁儿同意,楼景初强行拉着她下了车,牵了后头的两匹颇为温顺的马过来,微笑着,很是君子地看着她。
骑马?这位王爷忒会玩,玩得炉火纯青,连她这个素来在大宁皇城以“皮猴”著称的颜宁儿都自愧不如。
她摇了摇头准备回到车上继续吃着糕点,欣赏美景。
楼景初几步飘逸,挡在她的身前,索性直接抱起她往马背上放弃,待确认她已坐稳,自己跨上了另外一匹马。
正欲指挥马前行,却听静谧的林子中,除了悦耳的鸟鸣声外,竟是颜宁儿凄惨的呼喊。
呼喊声翻来覆去,只含四字:“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寻声看去,颜宁儿吓得身体僵直地坐在马背上,两手也不知该放何处,只好由着他们自由垂落,双眼紧闭,眉头皱出了一个川字,脸色煞白,满头冷汗。
楼景初心头一紧,被她的样子吓得着实不轻。
原来,她也有怕的事情。
“你怕马?”楼景初疑惑地问了句。
害怕至极致之时,哪听得倒对方的话,她依然嚎叫着“放我下来。”声音大得后头的月吟也赶紧下了马车跑过来查看。
“王爷,求您快让王妃下来,王妃小时被马摔过,不会骑马。”月吟慌忙屈膝求道。
楼景初略微凝思片刻:“月吟,你将那匹马牵回去。”
说罢,他一个闪身,漂亮一跃,便上了颜宁儿骑着的这匹,一手拉起马绳子,另外一手紧紧箍住颜宁儿,低语道:“抱紧了。”
“驾”一声低沉洪亮的指令回荡在林子上空。
马儿听话地冲了出去,受过禁军训练的马,自是有良好的素质,跑得稳稳当当,不带星点颠簸。
速度带起一阵柔软的微风,拂过颜宁儿的面庞,甚至带了些暖意,舒适的紧。
“可以睁开眼看看,原非你想象中的那样可怕。”楼景初温柔提醒道。
颜宁儿缓缓睁开眼睛,舒服的并非是这片林子,也非轻抚脸庞的微风,竟是楼景初宽厚的胸膛,呼吸间浸润着白檀木香的热气,让她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