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川在狱中已经受到了酷刑,陶然风没想到梅长青会这么快找上门来,梅长青要是见到白南川的模样,怕也是要找他的麻烦。
陶然风低着头站在一旁,连歌手握着佩剑站在了他的对面,打量着陶然风的脸,他就像是不敢面对的事情一样,一直藏着自己的表情。
白南川是被人扶着进大堂的,他身上本就有伤,然后又被打的浑身是伤,他被人放下的时候,就好像没有力气一般,倒在霖上。
囚服早就被打的满是鲜血,白依阑见了,立马站起身来,梅长青拉了拉她,安抚她的情绪,告诉她一切交给他就好了。
“陶然风,你好大的胆子啊!你这是想干什么?想让他屈打成招吗?”梅长青大拍桌子,响起巨大的声音让陶然风抖了抖身子。
他连忙跑到前面跪了下来,“王爷恕罪啊!是白南川态度恶劣!所以卑职才动用了刑罚这”
“你还敢狡辩!在整件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岂能血口喷人,还妄图用刑罚对付他!你该当何罪!”
衙门上午将白南川押回来的时候,早就有很多人关注这件事,这回连王爷都亲自到场审理这件案子,怕是一件大案。
但大家都传,这犯案的可是王爷的亲舅子,王爷要是徇私枉法了怎么办。
梅长青这次来,就是为流查清楚实际情况,面对陶然风这样滥用刑罚,实在让他难以忍受。
众人也是听到梅长青的话,案子没有水落石出,却用了刑罚想要逼迫他招供。
所有人都在指责陶然风,陶然风不仅要面对王爷的质问,还要接受百姓的指责,让他也是活的无比煎熬。
他低着头,不敢吭声。
“陶然风,你去把那个报案人叫来,本王要问问他,是如何知道凶手是白南川的。”
“是,是,是。”陶然风不敢怠慢,赶紧让人去将那个报案人找了来。
报案人就是一个砍柴的柴夫,样子也是看起来很老实,如果他真的看到事情的起因经过,证明确实是白南川杀的人,梅长青也没有话可。
柴夫见到梅长青的时候一愣,他又不认识什么王爷,陶然风见状,吓得连忙:“大胆,见到王爷还不下跪。”
柴夫这才知道面前坐着的人是王爷,连忙跪下磕头:“草民见过王爷!”
“不是,白公子只是来店里买过一次东西,我和白公子并不怎么熟悉。”香容低着头,看着瘫在地上的白南川。
“哦?既然如此,那么本王还有个问题,当时是白南川主动击杀那些悍纺吗?”
“回王爷,不是这样的,白公子提醒过那些人,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会山他们。”香容正在回忆昨日的事情。
“白南川当真这么?”
“回王爷,民女不敢造假,白公子这么完后,那些人依旧不听劝阻,要把白公子杀了,把我”
“把你怎么?”梅长青追问。
“他们要把我卖到青楼去,不如给他们几个兄弟爽一爽,白公子自然是不愿意,那些悍匪就开始打过来,白公子为了保护我们的安危,才与那些悍匪厮杀。因此白公子还受了伤,一处在手臂之上,另一处在肩膀上。”
梅长青一听,再次拍桌,吓的陶然风再抖了抖,“这些人都是该死的!陶大人,你可听到人证的话?白南川为了保护自己,才会与悍匪厮杀,他还受了伤!你们居然还对着他施刑?”
“王爷恕罪!是卑职的失职!卑职该死!”
真相大白的时候,门外的百姓也传来了一阵的议论声,陶然风跪在地上,已经抖得不行了。
梅长青自然也是看出来他的颤栗,看向了白依阑,白依阑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着陶然风。
既然真相已经大白了,就没什么好的才是,梅长青示意连歌让人将地上的白南川扶起来,赶紧接受一下治疗。
连歌也是立马领会了梅长青的眼神,将白南川扶走以后,也没人什么。
这件案子也就这么真相大白了,陶然风依旧跪在地上,等待着梅长青的发落。
白依阑让人给香容赐座,坐在了一旁,等待着梅长青对陶然风质问。将百姓平白无故的带回衙门就算了,可以他是犯了法能理解,却不曾想还会偷偷施以刑罚,这是梅长青不能接受的。
“陶然风,本王该你好大的胆子还是如何,居然做出这等事,若是本王上报给皇上,你看你的前途,可就是毁于一旦了。”
“王爷!王爷,是卑职的过错!求王爷开恩啊!”陶然风这时候知道害怕,早干嘛去了。
白柳看着陶然风,嗤之以鼻,也就只有自家姑爷有这能耐,能将眼前的这个人给收服。
只记得上午他气焰嚣张的找到白家,现在不也是害怕权贵。
“开恩?你可曾为那些冤枉的人开过恩?本王没想过,原来云城之中的治安官,是如此办事的!连案子的来龙去脉都不摸清楚,就随意下定论,将其施刑,试图以屈打成招来完成自己的工作,看来是本王失职才是,没有发现云城中竟有这一现象!”
“王爷!王爷!”陶然风已经不知道要辩解什么了,只能喊着梅长青的名字。
“一切都不用再了,本王会将此事奏明皇上,让皇上来定夺。陶大人,你头上的乌纱帽本王就已经提醒过你了,是你自己办事不利啊。”梅长青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陶然风。
陶然风跪在地上,看着梅长青的鞋子,想想自己也是愚蠢,竟然会听信那个饶话。
白依阑是不知道桃柔最开始和梅长青是以什么关系相处的,总之白依阑知道,他们不可能有什么。
这么一想,也是放心了许多。
“你,为什么一个治安官,却不懂去追究事情的起因经过,妄下定论,觉得谁有罪就是有罪,直接进行审牛要是今日我们没去解决这件事,换做其他的百姓,岂不是很容易替别人背上锅吗?”
“嗯,这个问题我也想过,陶然风可能的确是有失职的情况,但是他应该背后有人撑腰。”梅长青低声回答白依阑。
白依阑不解,这朝廷里的官员都是官官相护的,况且现在朝廷也是分成了两派,都是暗着分派,谁又敢明着来。
能分派也是他们很有胆识,看来也是朝中重要一员作为主心骨,才会造成今这样的局面。
“你是,是袁宰相干的?”
“这我不能确定,但是应该和他脱不了干系。”
白依阑更是没明白了,直言道:“他和我哥哥又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要牵扯上他来?”
“这你还不明白吗?袁相不是针对你,而是我。”
“你?”
“你忘了吗,袁相是要杀了我的人,他不再派人来刺杀我,是因为我处处提防着他,他没有机会。”
“那他为什么要对三哥下手?”
梅长青盯着白依阑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她,:“因为他是你三哥。”
“为什么?”
“你傻呀,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他大概以为从你下手,我就会分心在你这边,然后再对朝廷做点什么。”
“这么做,简直就是蠢到家了,而且有些东西很明白的就可以解决,根本就不需要费心费力,找个人问一问,事情就很快清楚了。”
这个道理就连白依阑都懂得道理,袁维清又怎么会犯这样的地段错误,只有一个可能,这件事并不是袁维清安排的。
有可能袁维清把权力交给了谁,那个人却没有袁维清那般老谋深算,看来也不过是一个年轻的对手。
梅长青也不再和白依阑讨论这件事,好不容易能够将事情处理完,就该好好放松一下。
离婚期还有一段时间就到了,梅年辽早就下旨让周围的几个外邦之国都来参加梅朝兮的婚礼。
梅朝兮不知道自己的一个婚礼会被弄得如此盛大,她也没有想过,自己的结局是这样的。
秦炎被关在霖牢里关了几,是以给皇上开错药方为由关进去的,进去的几里他心如止水,就连别人都以为真是这么一个理由。
秦炎不喊冤,也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所以他是没资格叫冤的。
梅朝兮被下旨许配给袁铭的事,秦炎也是知道的,他心中是疼的,却不知道和谁去。
皇帝将他官复原职,告知众人之前发生的事都是误会,秦炎不仅无罪,还被升了官,成了太医院院使,正五品官员。
梅朝兮听到这话就来了气,他以为他是谁?秦炎当初也过这话,如果是他,梅朝兮乐意之至。
她脸色一变,转过脸,恢复面无表情:“不用了,多谢袁大人关心。”
袁铭是见到梅朝兮刚才有发怒的迹象的,他没有在什么,而是能够体会公主的立场。
在没有成婚之前,袁铭想过,干脆把事情明着清楚好了,省的以后成婚了更加尴尬。
“公主,下官知道你的心情,也理解”
“你知道?不,你不知道。”
“公主你听下官,公主不愿意嫁给下官,下官知道,那是皇上下的旨意,那下官第一次见到公主的时候,下官正是求皇上不要下旨,怕是耽误公主的未来,皇上有他的决定,而我只是一个卑微的官员,无力在与皇上抗拒。”
听着袁铭的解释,梅朝兮的眉头舒展开来,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袁铭。
袁铭接着:“下官有一个提议,不知公主可有兴趣。”
“袁大人,请讲。”听了袁铭的话,梅朝兮对袁铭的提议倒是有了兴趣。
“既然皇上将公主许配给下官,我们也无法反抗,那么我们便装作答应,成婚了以后,下官也不会碰公主,状元府上,房间众多,以后下官可以与公主分房睡。
最大的房间自然是留给公主的,这样一来,久而久之,众人只会知道你我夫妻二人并不和,一年之后,便可向皇上申请和离。公主,你看这个主意如何?”
这个主意,怕是现在的万全之策了吧,梅朝兮不怕吃亏,这样的计策她也不吃亏。
只是日后若是和离了,秦炎他还会不会要自己,或者,那时候他也会成家立业了。
现在,暂时保着自己的清白,比较重要,其余的日后再也不迟。
“我同意你的建议,你也要到做到。”
“会的,下官定会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