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默想了想，“我知道你看到的人脸是从何处来了。”

齐默带着杨杰在一棵大树下，伏身守着，杨杰虽不知齐默何意，但只能按照其意思做了。

过了一会儿，一只野猫从他们身前的草丛窜了过来，前爪在地上扒了两下土，待它转过头，对着他们二人的时候，杨杰看清了那只野猫的脸，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只野猫的脸在银色月光的照射下，就像一张活生生的人脸，野猫嘴里发出几声叫声，那叫声竟像是婴儿的哭声。

杨杰终于弄清楚荒山上的哭声是如何来的了，与他之前猜想的如出一辙，只是没想到猫的脸在黑夜里竟然如人脸一般，实在是太瘆人了。

“我之前游历西丹国的时候，曾见过此猫，因其长相与叫声在夜里会有独特的变化，故被西丹国视为不详之兆，称为‘人脸猫’，一般都不会有人收养，任其在林间活动。”

齐默向杨杰介绍这些野猫的来历。

杨杰听后恍然大悟，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拉着齐默就往山顶上走。

终于爬上了山顶，汉今城已经到了宵禁时间，百姓都在家中，街道空无一人，偶尔传来打更的声音。

“带本王上山顶做什么，看日出吗？”齐默冷冷地问道。

“我倒是想和王爷看日出，可就算王爷肯，王妃也不肯啊。”

杨杰指了指山下的窑坊，窑坊里传来了橘红色的火光，这么晚了还在工作。

“王爷，你看山下的鞭炮坊。”

鞭炮坊此时已经关门，像是休息，倒是旁边的窑坊可疑，怎么让他看鞭炮坊？

“是个人都会觉得窑坊可疑，可是，王爷不觉得鞭炮坊才更加奇怪吗？”杨杰右手摸着下巴，一本正经地说。

“怎么奇怪了？”

“要是你家旁边有一家窑坊彻夜劳作，你受得了吗？恐怕一天都不行吧，不仅吵，还会被高温环境影响。你再看，这两家的房屋构造。”

齐默定睛，仔细观察了窑坊与鞭炮坊的房子，站在山顶上看，对山脚下的风光一览无余。

原来两家中间虽隔了条空巷，但是后院的屋子却是连在一起，而且屋子后面是一座拱形的山坡。

“王爷，你也觉得那山坡藏人，一定是个绝佳好地对吧？”杨杰得意地问道。

“长公主失踪的那几日，已经派了士兵查窑坊与鞭炮坊，并无可疑的人，想来，若是有可疑的人，可以直接躲进后面的山坡，而且两家之间可以互通消息，相互照应。”齐默若有所思。

“我怀疑，有人故意将这些猫放在荒山上，并放出危言耸听的传闻，就是让人不要靠近荒山。你还记得那位老伯说的话吗？”

“那荒山里到底藏有什么？”齐默一脸疑问。

“我观察过长公主的尸身，长公主恐怕就是被人掳来，关在荒山里了，长公主的脚趾缝、手指甲里都有山中泥土，头发里藏有的树枝，是荒山上特有的瑔树。”

齐默和杨杰对视了一眼，瞬间明白了。

待齐默回到府里，已经是深夜了，云一棠还坐在大厅里等齐默回来，只不过是等睡着了。

齐默问希清怎么不把王妃带回去睡觉，万一冻着了怎么办？

希清说是王妃不愿意回去睡的，王爷出去一天了都没回来，所以在这里等着王爷回来。

齐默心里后，只觉得心里多了几分暖意，原来有人等自己回家是这么一种感觉。

“哼，本王就偏不把你抱回去睡。”

齐默傲娇地走到云一棠的身边，用脚踢了踢凳子，晃了几下云一棠。

“醒醒，醒醒，你个二狗子。”

齐默试着把云一棠叫醒，跟云一棠相处久了，自己也冷不丁地蹦出几句奇怪的话。

云一棠嘴角还流着口水，只觉得有人在晃着自己，伸出手来，胡乱挥了几下，“走开，讨厌的苍蝇。”

希清看着眼前这一幕，一脸震惊。

“那个，王爷，还是由奴婢将王妃送回房间睡吧。”

“好。”齐默点了点头。

希清替王妃捏了一把冷汗，见王爷回房间了，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