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一棠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手都被磨破皮了,淌出了血迹,心里好怕他们现在所趴的地方,也会发生沙陷,那就一起完了。
周围一片寂静,树林远处传来几声野猫叫外,就只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声与心跳声,偶尔一阵山风吹过,带来阵阵凉意。
“你们快走吧,我不想连累你们。”杨杰的眼睛里已经布满了红血丝,还在下陷的身子,被沙子紧裹着,就像一头吃人的怪兽,正在一点点地吞噬自己,感觉下一秒就呼吸不过来了。
就在杨杰快要将树枝松开的那一刻,齐默发出了一声闷哼,“别松手!”
杨杰喉咙里发出了绝望的哀哼,眼看要彻底绝望之际,自己的身子好像往上提了一点。
“再用点力,我好像出来了一点!”杨杰眼里再次闪出了希望,有救了。
“杨大人,你身子尽量放平,加大身体的受力面积。”
时间过去了近一刻钟,杨杰的整个身子终于被拖了出来
杨杰一出来,依然心有余悸,赶紧离那个地方远远的,四肢平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身体已经被吓软了。
齐默和云一棠也累得差点虚脱,还有些胆战心惊,险些把命给搭进去了。
“看来,巡查营的那几个士兵,就是这么活生生地被沙石淹没的。”齐默喘着气说道。
“我们还是先下山吧,找一户山下的人家歇歇脚,喝口水。”云一棠嘴唇干得都快裂开了。
“我同意。”杨杰躺在地上,举起双手表示赞同。
三人下了山,来到了最近的一户百姓家里,那户人家只住着一位年迈的老伯,背都有些佝偻了,一块蓝布将花白的头发裹着。
“老伯,我们路过此处,想进去讨口水喝,我们给您银子,您看成吗?”杨杰趴在房子的围栏上,一点都没有平日里书生儒雅的形象。
此时,云一棠的肚子发出了“咕噜”的叫声,饿了。
齐默上前,恭敬地对老伯说:“老伯,我娘子怀胎已有两个月了,想进去歇歇脚,您看方便不?”
云一棠:“······”
老伯站在围栏里面,看了看云一棠,点了点头,“门在那边,进来吧。”
三人终于进了院,院子里拴有两只羊,老伯给他们拿来了水壶和一些干粮。
三人忙谢过老伯,杨杰却问老伯茅房在哪儿,老伯指了指院子里一侧方向,“那儿就是。”说完,便进屋了。
“刚刚在山上,吓得我,憋了好久。”杨杰边说边往茅房走。
“这老伯就一人在家吗?”云一棠吃着面饼问齐默。
“看样子,应该是。”齐默环顾房子四周,土房,有些破败。
“齐兄,你们快来!”茅房里传来杨杰的声音。
“这小子又咋了?难不成这次陷茅坑了?”云一棠不想理杨杰。
“你们快来啊,给你们看一新鲜的东西!”茅房里又传来了杨杰的声音。
“干的稀的,还新鲜的?”齐默问道。
云一棠差点把吃在嘴里的饼吐出来。
二人招架不住杨杰,还是往茅房走去了,发现杨杰正蹲在地上,扒拉地上的土,还拿起来闻。
“惹~杨大人,没想到你口味那么重。”云一棠受不了了,刚要起身离开,一把就被杨杰拉住。
“你们瞧,这是什么?”杨杰指了指地上黑色粉末状的东西。
齐默用手指细细捻起了些黑色颗粒,放在鼻尖闻了闻,“是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