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娘!”顺安扶着母亲起来,没推拒母亲的话儿。在他看来,母亲这是为他好呢。他家就他一人,在村里有的只是出五服的亲戚,也没啥人来往,跟他同辈的人,往往比他大了几轮,跟他同龄的人,也小了他辈分,他跟小辈玩,这让他们尴尬。因此,顺安从小也没啥特亲近的朋友,等大了些,便跟着他爹一起去省市,接管些家里的关系人情。偏偏在这日子难过的时候,卢林两家人出现了,年纪与他同龄,脾气也相投,正好他娘也喜欢,于是在这儿短短十来天里,两家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他在城里用人情得到的消息也不介意告诉他们。
几个大人走到一边。
林二郎首先问道,“顺安老弟,你今日咋弄成这副样子?难不成,城里真乱了不成?”
林二郎可比友奶的眼神精多了,现在这幅样子,顺安都估计仔细收拾了一番,可想未收拾前,是番何种模样。
“城里还好,都督虽然走了,但他的副部还在,还能暂时管住城里。不过城外情形可不算好,今日城外的大兵少了不少,城外的流民也比往日凶了不少。我进城发现这情况,也没买啥,不过去拿了两把匕首,再去一个叔叔那得了点消息,便立马回来了。”
“那你咋这副模样?”林二郎也不是没跑过省市,外面的流民虽乱,但到底速度比不上马车,只要跑得够快,那幅流民根本不造成威胁。
顺安一脸苦笑,却又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表情,“城外的大兵根本管不到流民,我出城的时候,马也跑不起来,便被气不过的流民甩了不少的茅草,要不是我今日没买任何东西,马也跑不得那么快。说不定我此刻就穿个单衣回来了。”
“那般恐怖?”林二郎惊讶道。
“可不,冬日里啥都缺。我逃出来后,往后看了一眼,有的人穿的鞋子都被拔了,我今个是运气好。”顺安摇摇头叹息道。
接着,顺安又道,“几位哥哥还是莫去城里了,也莫下山了,好好在山洞里猫冬吧,待会儿弟弟去取些粮食存放你们那儿,说不得之后弟弟还需投奔你们。”
听这话,林二郎急忙问,“顺安,你得到的啥消息,可与我们仔细说说。”
“这还得从都督说起。几位哥哥可知,省市来了多少流民?”
这个卢林两家人还真没注意过,大家相互看看对方,都是摸不着头脑。
“十万流民呐!足足十万!如果不是都督,可能我们这些村子,甚至是省市,都会乱了!自都督死后,他的副部虽然也是心怀我们普通老百姓,却仍旧有着一部分心在争权上面。城外的大兵便是因此被调走的。而今日,傅家也全部撤出了省市,铺子也关了,他们所剩下的全部粮食也由大兵们接管。而我们,也早些打算吧。”说完这些,顺安便急忙驾着马车回家,他可得为他和老娘好好打算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