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柠想着,月柔来到北仓国之后一直安然无事,而这宫里,如今就赫连怜生一个生人,再者,他还是北疆之主。
她觉得,月柔失踪,一定和这厮有关。
忘忧殿里,几个宫人正在打扫。
一见薛柠来,众人忙放下手中活计,齐齐跪下行礼,“奴婢等见过皇后娘娘。”
“都平身。”薛柠径直往寝殿而来,发现,寝殿门也是开的,里头也有宫人在打扫,见到她来,亦是行礼。
薛柠狐疑,“住在这里的公子呢?”
“回娘娘,郝公子今儿一早就走了。”宫女回答。
“走了?”薛柠诧异,“是离开皇宫了?”
“是。”所以,宫女们才开始收拾寝殿。
月柔是昨晚失踪,赫连怜生一早离宫,薛柠几乎不用怀疑,就笃定是这厮干的了。
只是,他掳走月柔干什么?
月柔可是凤瑾年受故人所托照料的,这被赫连怜生偷偷带走,回头还不知怎样?赶紧得差人知会凤瑾年一声儿。
彼时,已经驶出京都的马车,正在人烟稀少的官道上飞驰。
马车里,女子小小的身子蜷缩在软塌上,身上盖着薄被,纤细的手指微微露了出来。
赫连怜生就坐在旁边,将那露出的手指捏在了指间,又细又嫩,让他有种想要捏碎的冲动。
不觉间,还真就加大了力度。
“唔。”梦里,只觉得被一头狼撕咬着,月柔又惊又痛的惊呼出声,猛一睁眼,就瞧见了一张俊美无匹又邪气无边的脸,顿时吓的心口一缩,猛地闭上眼睛。
噩梦,是噩梦!
月柔不但闭上了眼睛,还使劲在自己手背上掐了一把,唔,真痛。
她惊恐的再次睁开眼睛,男人邪魅横生的妖冶脸庞再次映入眼帘,唬的她再次惊叫出声,小身子几乎要从软塌上跳了起来,整个人如受惊的小兔子,嗖的就缩到了角落里,一双大眼睛恐惧盯着。
“你你你你,你怎么出现在我梦里的?”
之前那匹恶狼呢?
唔,眼前这人比噩梦还要恐怖,如果要选择的话,她宁愿继续与恶狼撕缠,也不要看见这男人。
“原来,小月柔经常在梦里梦见朕啊?”赫连怜生嘴角轻勾,低低笑问。
“不,没有。”月柔脸色惨白的否认。
即便是有,那都是噩梦啊,就如此刻。
等等,为何他的声音如此真切?她盯着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忽地,心口一窒,一种可怕的念头油然而生。
“赫连怜生,你是真的?”
赫连怜生轻嗤一笑,猛地倾身,凑近她。
“小月柔不信么?”
他猛地捉住她冰凉的小手,轻轻的放到了唇齿间。
“什么?”月柔已然头脑一片空白。
突然,他齿间一用力,月柔唔的痛叫起来。
想抽又抽不回,直被他咬出了一圈的牙印,还沁着血丝,他才作罢。
“你瞧,会痛,还是梦么?”赫连怜生舔了下唇上的血丝,轻轻笑问。
月柔缩在角落,哪里还觉得手痛,此刻,她全身的血液都已经凝固,一双美目只惊惧的盯着他,脑子都没反应了。
“呵。”赫连怜生见她这般,又是哼笑一声,“怎么?见到朕惊喜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这厮眼瞎,明明是惊惧,惊惧的喊都喊不出声儿了,此刻月柔浑身打颤,只觉得冷,从心底里觉得冷。
“你要带我去哪儿?”
好一会儿,她才从那惊惧的打颤中缓过来,想要发狠,但软软的声音还透着发虚。
“当然是回北疆了。”赫连怜生说着,抬手掀了掀窗帘,窗外,一行青山绿树慢慢驶向了身后。
月柔却在听见这话的刹那,眼圈瞬时就红了。
回北疆?她好容易才从那地狱逃出来,这混蛋又要将她带回去?
“烨哥哥,他若知道,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月柔恨恨的发着狠道。
可下一刻,她的两片柔软的唇,就被他两指捏住。
赫连怜生不悦的蹙眉,“才多久没见?小月柔这胆子倒是长了不少。难道你忘了,在朕跟前提别的男人,会受什么惩罚?”
月柔小脸唰的惨白如纸!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哐啷一声停了下来。
月柔心下一紧,赫连怜生却是讥诮冷笑,“看来,他对你也有几分在意呢,这么快就追来了。”
月柔咬着唇,不发一语,但是,内心却是激动的。
然而,当赫连怜生掀开车帘,一鞭子就甩了过来。
薛柠命人直接掀翻了车顶,将车身劈成了四五分裂。
若不是躲的快,那鞭子就甩到身上了。
“是你?小八?”赫连怜生抱着月柔,一脸惊疑的看着薛柠。
薛柠收回鞭子,黑着小脸,没好气道,“不然呢?赫连怜生,你真是作死,胆敢在我北仓国皇宫掳人,你胆子真肥。还不快把月柔姑娘放了。”
瞧瞧这小姑娘,在赫连怜生这厮的怀里,吓的瑟瑟发抖,面无血色的,真是可怜。
“啧啧。”赫连怜生听着她的话,不住摇头,“小八,你可真是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