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自然惯了的傅乐愉此刻也有些脸热,萧月甜声喊了句陆叙白,便向他跑去了,傅乐愉不急不慢往过走,厉知南的视线在她身上流转打量。
喉头艰涩,厉知南艰难的避开了她的视线,不自然道:“走吧。”
向她瞥来的视线又何止厉知南一个,周围已经有人大胆的上来索要联系方式,没等她开口,厉知南就先替她把那些人劝退了。
“当我死了?”这句话他今天挂在嘴边不知道说了有几回。
女生不像男生那么无所拘束,大多羞涩,很大一部分被他那张不近人情的脸劝退了,却是也有不少胆子大的上来,无一例外,灰溜溜的走了。
萧月今天化了淡妆,她的眼睛虽大却无神,用眼线稍勾勒了下眼角,提神,脸上也抹了粉底,水上项目一进行,难免会脱妆,那双暗淡的眸子显露出来,远不似傅乐愉的眼睛漂亮。
结束后,已是六点,几人去了市中心一家高档餐厅吃饭。
傅乐愉去了趟卫生间,包厢内只剩他三人,萧月声音轻软,一天的相处也熟稔放开不少,本就安静的很,她这一说话,厉知南也听得一清二楚。
在桌面扣动的指尖逐渐放缓速度,直至停下,厉知南看着女生的侧颜,睫毛卷翘,像极了一个人,一个念头窜上心间,他并未作声。
店内装潢奢侈,味道也是极好的,傅乐愉脚踩着盈盈发亮的大理石瓷砖,穿过一间间有古风特色的包厢,隐约能闻到淡淡的檀木香气,沁人心脾,从卫生间出来后,她遇上个熟人。
贺伟穿着服务生服装被一个身着西装革履的男人教训,胸间别了总经理的标牌,身边还站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看样子是个老板,胸脯前汤汁浇了一大片。
约莫是说了辞退的话,傅乐愉走过去的时候,总经理已经陪笑把那位老板送了出去,贺伟失魂落魄的蹲在墙角抽噎。
有脚步声逼近,阴影在他身侧笼罩,他头埋在胸间,直到一道清脆的的女声在他耳边唤起:“擦擦吧。”
他抬头,从傅乐愉手里接过了纸巾,却见她没有收手的意思,犹豫过后,她握住了她白皙的半截手臂,站起了身:“谢谢。”
“你为什么会在这。”傅乐愉平静问。
没有别样情绪,她更不愿意让贺伟有她是在同情他的错觉,只是种朋友间的简单问候。
“我缺钱。”
贺伟看她一眼,摘下腰间围褂,没再说其他,再次道了声谢就顺着电梯下了底层,估摸是走了。
傅乐愉回包厢,惹来陆叙白不满:“傅乐愉,走那么长时间是不是想饿死我小女朋友。”
他说这话没头没脑的,惹得萧月一阵娇嗔,傅乐愉淡声说了句抱歉,便落座。
萧月家比较远,在城郊处,几人不放心,先把她送回去了,再接着就傅乐愉,到车内还剩陆叙白的时候,厉知南把车缓缓停熄:“她很聪明,一个替身就别在她面前膈应了。”
陆叙白本就会抽烟,只是因为一些因素,很久没动过烟盒了,今天却是又抽上了,火光乍亮,一点点燃尽,快到指尖处,他把烟摁灭:“说完没,说完我走了。”
厉知南微皱着眉头,没再理他,陆叙白推开车门,踏着月影回了家。
七月的夜,蝉鸣清脆,微风透过敞开的车窗吹在厉知南棱角分明的脸上。
良久,车再次启动,一骑绝尘,留下一路车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