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三惊奇,“你竟能用断风刺了他?!”
徐怀恩不太确定地点点头,“我好像是刺中了,又好像是没刺中。我感觉已经把刀插进那人身子里了,但那人竟然好像没事一样,也没有喊疼,只是突然站了起来将我往后一推。我撞在桌子上,晕了一小会儿,醒过来的时候,房里好像没别人了。我不敢点灯,怕被外头人知道你在这里躺着,又怕有别人进来,就拿着断风坐在你前头,守了一夜。”
花三更惊奇,高声道:“你竟还拿着断风拿了一夜?”
徐怀恩当她这是斥责,惴惴道:“我不是想要拿三姑娘的刀子的,只是我的剑落在我住的那间房了,我怕我走开回去拿的话,又有人闯进来,也叫外头人知道这房里有人。”
花三不可思议望了徐怀恩一阵,将徐怀恩看得脸一红,羞涩起来。
花三道:“你将手伸出来我看看。”
徐怀恩依言,手一伸,叫花三捉住了,翻开她掌心来看。
果然,右手掌上有刀柄花纹印在上头,是被灼烧上去的,大概是握得紧,有几道花纹已经将皮肤烧成了炭色,看这样子,好了也是会留疤的,这辈子大概也消不掉了。
花三摸了徐怀恩手上的灼伤一阵,埋怨道:“你可真是个死心眼的,我还当你是能拿断风的第二人!这刀烫了你的手,你何苦拿了它一夜?”
徐怀恩嗫嚅道:“房里实在也没有什么能防身的……”
花三暗骂了徐怀恩一阵“蠢”,翻来覆去看她那只右掌,眉头皱起来,骂骂咧咧的,“我实在是没见过比你更蠢的人了,我一开始只当你是平平无奇,谁知你除了平平无奇还是个蠢若木鸡的。没有趁手的兵器,你将它放在手边,等到用时再拿起来便好,你是蠢到已经不会痛了吗?它烫你手你也要拿着吗?!更何况江离洲就在外头,你解了穴,喊一声就好了。你这真是……真是蠢得无药可救了!”
骂了一阵,花三对江离洲道:“葵歌儿来的时候,也叫她看看这蠢丫头。她拿了花三的道,手上还有了断风的印记,难保不叫有心人利用一番。”
江离洲笑着点点头,道:“我倒是第一次见你这样气得跳脚。”
花三白他一眼,“那是因为我第一次见这样蠢的人。”
心里头的血突然一滞,顶在心伤上,叫花三跟着也是一滞,因这突然的冲顶闷哼一声,疼得都要将心肺咳出来,越咳又越疼,忍着咳心血又会不畅,也是疼。
这样疼痛一阵,折腾一阵,将江离洲与徐怀恩弄得都是束手无策的,顺气的顺气,递茶水的递茶水。
等到平复下来,花三半瘫在徐怀恩叠在身后的那床棉被上,眼角还挂着因为剧咳流下的泪,望了帐顶一阵,有些生无可恋,低喃道:“我现在这般虚弱,随意一个孩童拿刀杀我,也能取我性命了。但昨夜那人,居然没有动手……真是奇也怪哉,奇也怪哉。”
又尽力起了身唤了要去给她打水擦脸的徐怀恩,问道:“你跟江离洲说,那人昨晚坐在床边,看了我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