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墨一升拉开门把手,不忘回头亲一口,“下回可以一边干活,一边吃饭。”
话音刚落地,他就觉得腹部一痛,原来是小丫头袭击的。
他也不恼,一把将人捞到怀里,笑的得意。
午餐也没去别的远地方,只在酒店附近的一家藏民餐厅,简单的吃过饭后,又折返回酒店。
“我们怎么不出去玩儿啊?”花月白打算去逛布达拉宫、大昭寺、八廊街还有纳木错湖的,可墨一升好像没打算。
“你先休息一天。”墨一升说。
“我不累。”
“我怕你累。”好吧,有一种累,是你老公觉得你累,跟有一种冷,是你奶奶觉得你冷一样。
“不然,我背你也行。”墨一升蹲在一旁,拆包裹。
“算了,我还是隔窗遥望布达拉吧!”品着酥油茶,隔河看对岸白墙红房的繁花也挺好。
墨一升拆了包裹,一本画册,黑黑的封皮很有年代的感觉,他又从行李箱中拿出画笔、颜料,也坐到窗边的凳子上。
拉萨的天真的很蓝,是纯粹的蔚蓝,像是调出的颜色,天上的云朵仿佛是那个顽皮的孩子丢失的,总忍不住想要拽一团来吃。
高原的秋风是软的,好似稀薄的空气载不动狂风,一阵阵的凉意吹来,桌上的画纸簌簌作响。
“你还带了画笔。”花月白手指在颜料盘里一蘸,蔚蓝天空的颜色就爬上指尖,她随意的往纸上一摸,拉萨的天空就被她轻易拽到纸上。
“你昨天说想要拉萨城的彩云。”墨一升的笔尖在她眉心一点,一抹嫣红花钿拖了一个小尾巴,开在了她的额间。
“我尽量好好画。”天上的彩云谁也逮不到,墨一升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将它画下来,送给她。
花月白点头,想到了他想要的珠穆朗玛峰,也抽出一张宣纸,“我也画一幅。”
一整个下午的时光,就消磨在画画这件事儿上,直到窗外日头西斜,花月白才算完成了她的杰作,怕人看不明白她画的是哪座山,故意将珠穆朗玛的高度标注在一旁。
墨一升专注画画,副业是逗趣小丫头,这一下午倒过得舒心自在。
他画的及其认真,当一副工笔画呈现在花月白面前时,她笑了,画的真好,彩云层层叠叠,用色大胆,黄的、红的、紫的云朵一团团长在天边,似开在拉萨城上空的花儿。
“我画的不好。”花月白将自己的画作摊在桌面上,让人品鉴,“但,真的是珠穆朗玛峰。”
“看到了,这高度只有珠峰有。”墨一升指着那一串8848的数字。
“你还是嫌弃了。”花月白收起画儿。
“我连你都不嫌弃,会嫌弃你画的画儿。”
“切……”花月白捞起压在宣纸下方的黑色本子,随意翻看,一张张无脸画像出现在眼前。她一定在那里见过的,翻到一张扎马尾辫的红衣小女孩时,她想起在梁宅书架上见过,当时她就好奇怎么会画这么多小女孩的无脸像,可惜,没有细问。
“我现在脑中已有了她的影像,想要补画。”墨一升站在她身后,双臂环着她的腰肢,与她同看画作。
花月白明白了,他说的难道又是自己吗?
笑了笑,她说:“其实,我倒是觉得这样挺好。”
“为什么?”
花月白将画本合上,“这是你几岁的画作?”
“十来岁吧。”这本画册不是一蹴而就的,墨一升断断续续的画过三、四年,直到画册的纸张满了,他才发现每一幅画都是无脸画,便停笔不再画。
“那就是儿时的遗憾和回忆。”花月白转身,将画册塞到他手中,“那些往日的都是属于少年墨一升,你现在是中年墨一升,自有自己的幸福和回忆,不会想要老年的墨一升来告诉你,现在的事情该怎么做吧?”
“遗憾也是一种圆满。”花月白手臂环着他脖颈,“如果,不是记忆出现了模糊,又怎么会心心念念十多年。”
“好,听你的。”墨一升将她捞进怀,紧紧拥抱,“就不再去打扰少年的那个人。”
黑色封皮的画本将拉萨城的天空也拽入黑暗。
吃过饭后,花月白窝在沙发上看昨日购买的工艺品,有两件玛瑙绿松石手镯成色还不错,可以拿回去给她姐和楚词做礼物。
“晚上想干嘛?”她没话找话,随口一问。
“弹琵琶。”墨一升说的理所应当。
花月白听到这个词儿后,大脑的运转整体停歇了两秒后,才反应过来,昨晚他轻捻勾弹,每一下都撩拨人心,真像弹人体琵琶。
“滚……”花月白将一个礼品盒子扔了出去。
“夫人,你有暴力倾向吗?”
“你才有暴力倾向。”花月白脸蛋气鼓鼓,“语言暴力,杀人与无形。”
“看来,夫人是听懂我的话儿啦?”墨一升捡起脚旁的盒子,送到花月白身旁。
“我是人。”
“知道,你是我的人。”
花月白直接一脚踹过去,墨一升伸手就将她的脚丫子握在拳中,她又踢出另一只脚,墨一升依旧游刃有余的拽住。
“看来,夫人真是喜欢动武啊!”墨一升一手握住她两脚腕,另一手已经捞起她的后腰,立时,小丫头就被她腾空抱起。
“你,你放开我。”花月白一点都不老实,在他的怀里是拳打脚踢。
墨一升不惧反笑,更加肆无忌惮的与她逗趣。
花月白打又打不过,说话也没人家不要脸,干脆心一横,头贴到他肩头,狠狠地咬了一口,直到嘴里一股腥甜味儿,才松嘴。
“你傻呀。”花月白一拳落在他胸膛,他嘴角依旧挂着笑。
“疼不疼。”抚摸着他肩窝的血痕,她有些后悔咬的狠了。
“媳妇种的草莓,在疼也得忍着。”墨一升嘴角的笑意更胜,“何况昨天晚上你也为我流血了。”
花月白的嘴巴又凑到他肩窝,这人的嘴巴上着了火吗?竟说一些火急火燎的词儿。
她的唇只是贴合在伤口上,舔了舔,终究没忍心再咬下去。否则他伤上加伤,只会让她更心疼。
“放我下来。”抱着她这么久,也不嫌累,这男人的精力真充沛。
这晚,狂风夹杂着雨水洗涤过丛林山峦后,二人安静的抱着,谈着心事儿。
“你小时候的事儿,真的不记得了。”墨一升的脚压在她腿上。
“对,我这人本就是个马大哈,别说小时候的事儿了,就是上个月的事儿也有可能忘了。”不重要的事儿,花月白向来没心思记住。
墨一升叹了口气,算了,不再问了,她现在是他的人,就够了。
吻着睡着这事儿,连窗外的月亮都不忍看了,躲到了一旁的云里。
拿下总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