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花月白一人没有参与比赛,她只好跟在他身后,活像一个不用捡球的球童。
待到张功成往前走的空档,梁一宽凑到墨一升身旁,小声说:“一升,你怎么还对老张头让步,如果再降5个点,我们连这场高尔夫的钱都赚不到的,难道只是赔本赚吆喝嘛?”
“你赢了不就可以了。”墨一升心情疏朗,不见一丝着急。
梁一宽拧着眉头,嗓音压的低,“赢,我当然要赢啊,可是……”
墨一升挥杆,这一杆球无论是动作上,还是技巧上都堪称完美,球直接朝着洞口的方向又近了一步。
“没有可是。”墨一升之所以在比赛之初答应张功成,是因为他知道这场比赛十拿九稳,否则,他也不会拿钱开玩笑,虽然他不差钱,可,不差钱不代表不想赚到这笔钱!
梁一宽听了他的犹如一只受了刺激的野豹子,使出全力,展开猛烈功势,开始全力以赴的打球。
反观,墨一升根本不像比赛,倒像是在享受,和心爱的人聊着天,随意的挥着球杆,好不惬意。
“我教你。”他知道花月白不会打球,看她兴致不高,想拉她一块娱乐。
“算了,我不会,况且这是比赛。”花月白的心思在别处,还在想一会儿这场比赛结束后,怎么和楚词开口。
“我不在乎比赛输赢,只想你参与其中。”墨一升将球杆递到她手中,站在她身后,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略微弯腰,头已蹭到她脖颈处,气息不疾不徐,声音绵柔悦耳,“首先要放平心态,只关注前方的目标和脚下的球,把球杆当做胳膊的延续,用心认真挥杆。”
球,以一个完美的弧形飞越。
“你看,就是这么简单,你打的很好。”墨一升手落在她头顶,一个摸头杀,极尽宠溺。
哪是花月白打的球,分明是墨一升握着她的手,打出的球,最多也就算是两人共同完成的。
花月白心思本就不在这绿地蓝天的高尔夫球场,此刻,她又陷入另一种情绪里不能自拔,每一次他的靠近,她的心跳总像是一只关不住的兔子,不受控制的乱跳。
不远处,楚词抬眼的瞬间,瞧见他们二人的亲密接触,一下子僵在草坪上了,似个稻草人,连吃惊都忘了,什么时候墨一升和女子亲密过,况且还是在公众场合?虽不算出格,也合乎礼仪,可,墨一升主动与女人亲密接触,楚词还是第一次见,她想了很多,直到梁一宽喊了她,才收了心思,打球已不再状态,连连失误好几杆。
墨一升手把手的教了花月白几杆球后,看她已经心不在焉,便开口问,“有心事?”
“没什么,一会儿比赛完了,想找楚词谈谈。”花月白摇头,不想让他掺和她和楚词之间的事儿。
“需要我帮忙吗?”墨一升问。
花月白笑着说:“不用,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可以解决。”
“好。”他尊重花月白,更相信她,相信自己看重的女人一定能将感情、生活与友谊都处理好,所以便没再多说什么。
比赛完,结果是梁一宽大获全胜,他笑的阳光灿烂,轻松自在,总算不负众望赢得了比赛,一行人来到休息区。
花月白拉着楚词去了不远处的休息亭。
张功成将球杆递给工作人员,无奈地笑着说:“看来,金钱的魅力终究抵不过美人的魅力,不过还是要恭贺梁董抱得美人归。”
梁一宽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万里长征第一步而已。”
张功成哈哈一笑,“好的开端是成功的第一步,墨董今天的收获也不小啊。”
墨一升绅士点头,并没回答,他注意力依旧在不远处。
梁一宽接着说:“我今天的运气好,晚上我做东,请张总一起到西京老字号山水谣吃饭。”
张功成说:“乐意之至。”
不远处的休息亭
花月白与楚词已展开对话的卷轴,一场女人与女人间的对话,更是爱情与友情间的对话。
二人对坐在休息亭的白色桌凳前,花月白率先开口,“楚词,你球打得不错。”
楚词脸上笑容僵硬,“一般而已。”
“楚词,我很认真的给你讲个玩笑行吗?”花月白没再啰嗦,直奔主题,她全盘否定所有考虑好的说辞,将临时起意的想法脱口而出。
“认真的玩笑?”楚词一副着盔甲的女战士表情,不惑丛生在荆棘山中,等她解释。
花月白的手来回地拧着矿泉水瓶盖子,但目光坚定,态度诚恳,“是的,楚词,小墨董前两天,突然要我做他女朋友,你说这是不是玩笑。”
楚词冷冷一笑,“女朋友?一升哥哥跟你开玩笑?”
楚词知道墨一升不是爱开玩笑之人,更不会拿着感情开玩笑。
“这就是我的理解,也是内心深处真实想法,否则它不具备合理性。”只因这几天来,花月白觉得她是墨一升女朋友这件事有些不真实,想想就觉得可笑,便如实表露心迹,以素描方式说给楚词听。
楚词内心悲凉,眸光中荡漾着悲凉波纹,虽说眼见为实,可她还是不愿相信看到的、听到的,还在幻想刚才看到的、现在听到的,都是海市蜃楼的假象。
“花月白,是你话说不清楚,还是我楚词理解力有问题?”
“你觉得这套说辞,你自己会信吗?”
“你自己会拿做别人女朋友的事儿开玩笑吗?”
该来的总会来,即便她已表明心迹,楚词依然选择不信。
花月白依旧紧紧地攥着矿泉水瓶子,将心底深处的想法说了出来,“楚词,正因我将你视作真朋友,所以才愿意与你坦诚相待,表露心迹,因为,我自己也不确定墨一升对我,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听着更像是开玩笑。”
说完,她觉得自己像要窒息鱼儿,不再说话,只静静呼吸着这片绿地上青草味儿空气。她不知道该怎么进行谈话,或许沉默才是最好的方式,时间在她们脚下穿梭,沉默在她们上空盘桓。
楚词弓着腰、瘫坐在白色椅子里,低着头、抠着猩红色指甲,好半天才开口,“我一直骗自己,也一直在努力、努力追寻着一升哥哥的脚步,可,他从未给过我任何的机会。”
“月白,其实我知道,即便不是你,那个人依然不会是我。”
说完这番话,她像一个丢盔弃甲的女战士,又如一朵蔫吧了的花朵。
拿下总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