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素民么,就是麻布葛布衣了。
贵人们,她没机会见动不动就“白衣飘飘”肯定是不可能的,穷人家实在太穷,要么家里女人做活不行才时时都穿素面衣裳呢。
想恁织坊、绣坊、绘染坊主要都是为他们服务,钱多粮广当然得宽袍大袖地体现在鲜衣怒马上头。
正经的素白,貌似也有,得染出来,要不就是练白一类的高级货柳奕很想知道,他们若是吃饭溅上了汤汁可怎地清洗。
“行了。”量完尺寸,芳娘拍拍她的肩。
柳奕这才动弹起来,到一旁桌子上戳块炸糕就吃。
“这要多久能做好?”
“总得个……十澳。”芳娘埋头用线绳比划着布料,又找了纸笔画来画去。
因是做袷衣,里子面子都得一起裁剪,这布料又窄,还得拼……麻烦着呢。
“恁还要摘棉花吧?”柳奕把炸糕裹了红糖稀一咬一大口。
专心致志的芳娘没应她。
柳奕看了一会儿,觉得烦乱,两口吃完炸糕就去地里了。
她还是愿意干点农活,女红什么的,缫丝捻线就罢了,裁缝,真不适合她。
她的空间感不是特别好,联想力也不太行,都不晓得当初恁立体几何是怎么折磨下来的。
好在这古代没什么复杂的交通体系,啥都落后,解决了她的大难题。
下地摘了两个绽口爆花的棉桃瞧一瞧,原来绿色的桃荚已经彻底裂开、干作了黑色,托着洁白一片云朵。
还怪好看。
柳奕索性去地头拎个篮子,把熟得差不多的棉花都摘了。
她家这次种的棉花不知算高算矮,起码大部分都比她高,一棵苗上头总有几十个“果子”。
柳奕一边摘一边数,多的四十个都有,少的也有十几二十,有些枝条全是果子,也有一些光长枝条不结果的。
她家除了施肥灌水也不晓得该咋管理,催得这些棉花嗖嗖长,一棵棵确实都能桨棉花树”了,这当算是棉花的“纯然形态”吧?
棉花桃,目前来开口的少,没开口的是多数柳奕只记得她爹过,摘就得摘那种绽开像爆米花的。
别看她家零零散散只种了约摸半亩地,当初她家老爹作为“棉花产区”……附近,长大的半吊子“技术指导”,恁棉苗得密种,所以半亩地也有将近五百苗了。
从这么几百棵“棉花树”间转下来,柳奕清空了好几次提篮,地头也积攒了将近一大筐“棉爆米花”。
如阿爷所,棉花朵朵里头还有种子,要把恁种子扒拉出来,剩下的棉花絮才可以用来制衣缝被。
今是做不成这工作了柳奕估摸着过些日子收这些棉花,还有得累。
那都是后话。
她的新衣,还要亲妈针针线线地缝呐,要是有个缝纫机就好了……
“对了!”这事情一多,就容易糊涂,“咱家的苇絮放哪来着?”柳奕又朝架子上找去。
她们不是还攒着好些芦花么。
想当初,这空间里可是蒹葭苍苍,她和阿娘就连收割下来的荻芦茎杆都收拾得好好的。
芳娘笑瞅了她一眼,这姑娘,年纪不大,越来越爱操心了,什么零零碎碎都操心,比她这正经当家的都想得累,真是有当管家婆的“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