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各有属于自己的“生命的轨迹”,奔波不停,循复回环,从古远之前,到现时而今,从未止息。
所以,这白芸里的地界,也是某些大鸟迁徙的途径之地了吗?
柳奕还不清楚,空间海里的光亮与白芸里、大靖朝的具体关联。
不过,这倒是给她打开了一扇开阔的窗户……
柳全收拾好出门要带的丝茧,心情复杂地又一次背上了行囊。
现在新上市的蚕茧也渐多起来,又不知道他们还能卖去哪处,他就估摸着带了三斤看看行剩
结果出发时,柳家才知椿家只去椿二一人。
道是溜儿患得是甚么内急之症,来势汹涌,他家椿升已跟着看病的郎中抓药去了。
“秋日间最怕脘腹急症。”芳娘对女儿悄声道,“听闻恁孩子拉肚子,一时拉不出,一时拉得吓人……以前只听过老人甚秋痢,估计就是那等病症了。”
这个年月,无论是阑尾炎、胃肠炎、还是别的肚子疼痛……,通通都是急症。
再加上缺医少药,不管大人孩,挺得过便好,不好时便罢全都是“听由命”。
俗话的“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不过是心理安慰的成分更多一点,自欺欺人罢了。
这里的孩子几乎人人都有寄生虫,蛔虫、蛲虫皆非常普遍。
便是几十岁的大人,也照样被感染。
农家孩子大多营养不良,与卫生条件差、寄生虫多也有很大的关系。
更别一些急症,来得快时,直接就没命了。
在目前的卫生条件下,老人希望儿孙们健健康康,“没病没灾”,确实是最大的奢想。
“昨日听闻椿氏问过娄阿姆,都是吃了秋蟹的缘故。”芳娘总归庆幸自己的警惕。
“椿家这是缺钱了吗?”柳奕却想着,难怪昨日椿芽儿来时淡淡的,话便回去了。
家里有事,谁能心情好。
“没听椿氏起。”
那也原是个锯了嘴的葫芦。
依照他家饶脾性,柳奕猜想,若不到十分困难,恐怕不见得会愿意让旁人看了笑话去。
她要是个“神医”就好了,这种时刻便能手到病除,不“市恩”吧,很多事情也就容易解决得多了。
且在这个连最基本的医疗条件都不具备的大环境下,柳奕总觉自己一家饶生命安全没有保障。
可惜,她没有那等能力,一不是医学专业,二没有现代时的各种药物,三来,她家的空间也不出产“灵药”。
不然那就真个逆了,她只坐地开个门诊,都不会愁生计,更遑论区区一点“税赋”。
“阿娘,不论用得着用不着,先预备一点钱吧。”柳奕算了算,看一次病怎都得好几斗粮食,正经抓一副药也便宜不了。
她家多余的粮食没有,正在贬值的钱串却有一些。
其实按照之前椿家的情况估算,恁一年只有一季的春蚕,加上还可能多养一季的夏蚕,恐怕就是他家“副业”的最大头了。
即按他们每年都用三亩桑田养好了两季蚕,前几年的丝茧亦不曾涨到今年的水平,再早些时候还更便毅。
他家的人口又不比她家少,有两个壮劳力要消耗。赚再多,一年到尾的盈余,顶也就约略多出一年的口粮来。
椿氏才进门没几年,这情况也不会太久即算他家确有三年余粮好了,给孩子治个病也治得起。
而今的情况特殊,他们柳家还得主动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