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旁人,她或许还能狠下心,或者眼前人没有了神智,她也许能出手,可是……她明知道师兄还有救,即便救回来的结果依然是死亡。
“我是东夷国的祭司,守护东夷是我的责任,如今百姓得此下场,我还有和脸面,安然无恙的下去见我的臣民。”仁乐安坚定的说道:“如果大哥大嫂还活在世上,请你保护好他们,那是我们东夷唯一的血脉。”
“好。”七娘艰难的点点头,坚定的看着师兄,轻轻的抱了他一下,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再见,师兄。”
黑焰从手中再度冒出,呼吸间将师兄吞没,未留下丝毫的痕迹。
她从师兄方才站着的位置踏过,喃喃自语道:“我会为你报仇的。”她反手甩出数朵黑莲,纷纷落在东夷城各处,连带东夷城得到一众建筑焚烧了个干干净净,师兄走啦,来不及备办丧仪陵墓,总要带些什么到地下去。
她仰头看看天地间的血气,和这株对她意义非凡的桃树,强忍这类,抱起九儿,腾云而去,终是留下一道黑焰,将听雪阁也烧了一个干干净净。
站在云头,看着原本盛世之景变成现在荒芜景象,不禁感叹世事弄人,一路向赤狐族飞去,不时看看云下情况,越来越惊心,被算计的不仅是京都城,而是整个东夷,她一路飞来,也烧了一路,东夷国举国倾覆。
西蛮荒雪地边的火巫一族仍然是一副平静的模样,一想到东夷国的惨状,七娘便气由心生,直接一道法令传信赤璃,直奔赤狐族而去。
七娘驾云而来直接落在赤狐族内,赤狐族早有察觉,以赤咤为首,赤雨带领的赤狐族人已经列队迎接。
她吩咐赤狐族的人带九儿先下去休息,带着赤咤,赤雨到了赤狐族的议事厅。
“当时走的匆忙,没能见到赤咤族长醒来,不知老族长现在身体可好。”
“多谢女君出手相助,已经痊愈了。”赤咤顺势跪倒在地:“因赤狐族失误牵连白歆女君,赤狐上下罪责深重,还请女君降责。”
“罢了。”七娘挥挥手:“我母亲的仇敌,也是赤狐族的仇敌,火巫族与我们东荒的帐,应该好好算一算了。”
“东荒?难道其余各族……”赤咤很是惊愕:“难道是因为我赤狐族的途径?”
“老族长不必挂在心上,先起身吧。”七娘将赤咤扶起身:“即便没有赤狐族这个方便,火巫族对我东荒也是虎视眈眈,我已经让赤璃集结各族了,不日都会到达赤狐境内,还要劳烦老族长安排打理了。”
她忽然想起一人问道:“元兆那个丫头可在族里?”
“在,只是今日有些魂不守舍的。”
七娘会心一笑,拿出一封信笺,交给赤咤:“老族长把这封信交给元兆吧,就说我有要事要忙,这封信务必交到我大哥白子棋的手中,劳烦她跑一趟。”
“这……”赤火有些迷惑。
七娘笑着说道:“怎么,我大哥这个孙女婿,不合老族长的心意?”
“不……不不……女君说笑,只是……”赤咤只有赤元兆这样一个孙女,即便白子棋人品,样貌皆是不错,若是元兆不喜,那边不行:“这事总要问过元兆的意思。”
七娘微微一愣,脱口而出:“怎么赤雨长老没有告诉老族长吗?”
赤雨长老有些尴尬的说道:“赤狐族事多,小仙将此事忘记了。”
“无妨,赤咤老族长莫要担心,好歹白子棋是我大哥,我总不能硬塞给一个大哥不喜欢的,我让元兆去,是因为他们本就有缘,老族长本就说过,最近元兆魂不守舍的吗,大哥出战在即,若是不让她去,怕是要把她急坏了。”
赤咤惊喜,却隐隐有些担忧,从七娘手中接过书信之。
七娘大约也能猜出赤咤为何忧心,宽解道:“老族长不必担忧,有九凤和小舅舅在,元兆很安全,老族长跟在我外祖父身边多年,我们白家护短的习惯,您最清楚不过。”
“有女君这句话,赤咤没什么不放心的。”赤咤接连说道:“其实即便是女君不来,我们赤狐一族也准备上报女君,准备与火巫族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