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复读机一样重复着之前的话,连语气也别无二致:
“抱歉,任务涉及机密,我不能告诉你。”
“多熟悉的一句话!这四年来,顾遥哪一次假期,有任务不能回来,不是这句话?”
刘裕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周身满是嘲弄的气息,继而像是发泄似的将手中鲜红的户口本举到王童的面前: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她说要回来嫁给我的。”
雨幕中,刘裕步履虚浮却又固执地向王童逼近,双眸猩红,嘶哑的声音满是控诉:
“我的新娘没了,我连知道她死因的权利都没有吗?”
……
说着,刘裕再次跌坐在王童的面前,语气中的激烈已不复存在。只有眼里的恳切,依旧灼刺着王童的双眼。
“求求你!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
雨静静下着,终归是他一个人的控诉……
“等了四年,你说好要回来嫁给我的。顾遥,你怎么可以食言!”
眼底浮现起顾遥当初的模样,刘裕不禁低吼着,像是黑夜里低嗷的残狼,孤寂而又苍凉。
颓唐地坐在地上良久,刘裕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手里依旧捏着两本鲜红的户口本,眼眸猩红。
“我想见见她!”
蓉城的雨很大,大到看不清眼前人的表情,大到模糊了周围一切的声音。
山色渐淡,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已经掩藏在这场磅礴的大雨中。
户口本丢在地上,有着顾遥和刘裕名字的淡蓝色纸张,散落在广场上的水滩里,仿佛是对刘裕期待四年的婚礼,无声的庆贺。
刘裕的眼神空洞,像是灰蒙蒙的雨幕中,看不见归途的游魂。
骨灰盒上,顾遥的图片渐渐清晰。
依旧是刘裕熟悉的面庞,她在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