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吴可转醒。眼前漆黑,嘴皮扎的生疼。
他忽的一下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正以狗啃屎的动作啃在殿内的另一个蒲团上,感情自己是被这稻草蒲团扎醒了。
“你醒了?”含混不清的声音从身前传来。
吴可双手拄地,翻身坐了起来。看见眼前的小尼姑正在啃一个和她头差不多大小的苹果。
“我怎么了?”他真是一肚子疑问,因为他只看到了铜镜上黑光涌出,却被小尼姑的法术瞬间压制,自己刚要欢呼,就一瞬间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就是刚才的样子。
“你在哪捡到的这个镜子?”小尼姑似乎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被人摆了一道,于是岔开话题问到。
吴可被她这一打岔,也忘了自己的问题,顺着小尼姑的思路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昨晚他和几个朋友在外喝酒。酒过六巡,头重脚轻的他拒绝了朋友唱K的邀请,晃晃荡荡的往家走。
往他家去的路上,有一个废弃的化工厂。他走着走着,忽然尿急,看看周围也没什么人,索性就直接在化工厂转弯的胡同阴影处解决了起来。
舒爽过后,他刚要转身离开,却突然发现胡同里面大概三四米远的墙角被远处的车灯一晃,有光亮发出。
酒壮怂人胆,好奇心驱使,他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光,到了跟前,却发现是一面铜镜,并且看上去年代还挺久远。
以为自己发现了宝贝,铜镜一捡,转头回家去了。
当晚,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带着铜镜,站在一处阴森的大门前,大门之上挂着一块黝黑的牌匾,上面清晰的写着三个大字“阎罗殿”,当看到这三个大字的一瞬间,吓得他屁滚尿流,刚想转头就跑,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手里的铜镜似乎受牌匾吸引,拖着自己逐渐向着大门跟前滑去,眼见大门就要打开,自己就要被拖进大门。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一声大吼,“尔敢!”
之后他便从梦中惊醒,虽然醒来,却依旧觉得惶恐不安,就差一点,自己就被拖入阎罗殿的大门了,大门一入,自己还醒来个屁呀!
小尼姑听的很是认真,听完之后若有所思。苹果往身后一撇,顺手抄起了身前的铜镜,嘴里咕哝道:“也不知是谁的障眼法,还挺高明,连我都能糊弄过去,不过材质确实不错,就是没有器灵,可惜了。”
嘴里咕哝,手里也不闲着,左手持镜,右手并指,看似随意实则慎之又慎的在铜镜正反两面各写下一个“*”字。
“*”字写下的一瞬间,观音殿内经声骤起,仿若万佛齐颂,神圣庄严之气在这小小的佛殿之内仿若实体化,粘稠却舒适。
做完这些还不够,只见小尼姑右手前伸,指结兰花,眉头微皱,中指指尖迅速结出一滴金色血液,血液无风而燃,随着手腕一甩,直奔铜镜而去,迅速没入铜镜消失不见。殿内所有异象也随着金色血液的没入而彻底消失。
小尼姑神色疲惫,看着手里的铜镜,嘴里却念念有词,“老家伙,你要我做的事,我帮你做了,只是,他将来能成长到什么程度,就看他的造化了!”
“喏,给你!”小尼姑伸手将铜镜递向吴可。
吴可连连摆手,眼中恐惧与警惕之色尽显。
“你干什么?”他可是被这镜子害惨了,看到小尼姑的动作,他就差撒腿逃跑了,之所以没逃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脚根本就挪不动,不由得暗骂自己一声没出息。
“拿着吧,我已经将镜子重新炼化过了,这镜子材质不错,他日你要是能为它寻到一个契合的器灵,它能帮你大忙也说不定。也算我刚刚差点失手对你的补偿好了!”小尼姑说着再次将铜镜递向吴可。
吴可将信将疑的接过铜镜,前后打量了两眼,一股暖流顺着手臂直流心脏,说不出的舒爽,他这才放下心来。
“好了,你我此间缘分已了,自今日起,我也要离开这里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能回答你的,我都会回答,不能回答的等将来老家伙回答你。”小尼姑看着吴可的眼睛,语气虽然不耐烦,但眼里却有一丝失落。
“老家伙是谁?”
小尼姑话音一落,吴可便急声询问。
毕竟,从第一次碰见小尼姑到今日所发生的所有事,都与一个老家伙有关。而老家伙到底是谁,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事。
“这个不能回答,下一个!”小尼姑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