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是容家的女儿,我不是。应该留在容家的是她不是我,我明明知道了一切可却没有勇气放弃一切。”
“相公想妹妹的话,我去找母亲说将妹妹接回府中。我陪着相公去给妹妹赔罪。”
“你不明白,她回不来了。她与我相反,明明知道了一切却自己独自承担了一切。她不会回来了。”
新娘子听不明白,但她很担心。或许是夫妻同心吧,心痛如绞。
容逸嘟囔了一句便睡了过去,脸上泪痕未干。
一晚上两人坐着就睡着了,第二日容逸先醒,见闻长歌还睡着但双手箍着他的胳膊紧,他浑然想不起昨日对她说了些什么,但看妻子疲惫的睡容应是照顾他一晚上。
容逸想着抽开胳膊抱她去床上睡会,可刚稍微一动,闻长歌便惊得醒来。
“娘子,昨夜辛苦,为夫失礼了。”
闻长歌抱着容逸:“相公!”
听着似有哭腔,容逸回抱道:“怎么了,昨夜是不是为夫说了很多胡话让娘子伤心了?”
闻长歌不语,只是搂的容逸不肯撒手。
“不管说了什么,为夫都给娘子赔罪,不过都是醉话。娘子原谅我好不好?”
闻长歌拉着容逸的双手靠在自己的脸上,诚恳的说道:“相公,我是闻长歌,是你的容闻氏!”
容姿笑了,刮了刮她的鼻子:“当然,你是我的妻子。我会对你好,对你负责。”
闻长歌双手握住他的左手,说道:“相公还欠我一杯合卺酒。”
容逸起身想要从桌上倒酒却发现早就被自己喝完了。
“我让人送一壶进来。”
闻长歌不让,躲到他的怀中,闭着眼落下了一滴泪:“不必,相公记着就好,等相公爱上我的那日再赔给我吧。
“姿儿,我不配爱你。”
容逸呢喃的这句成了闻长歌往后余生中的忐忑不安。
十五年后,油尽灯枯之时床前的一双儿女哭得伤心,满屋子的丫鬟跪了一地唯不见他。
容闻氏躺在床上盯着门口,快支撑不住了。一席深蓝色衣裳突然闪入了她的眼一如初见他时穿的那样。
“娘子,为夫欠你的合卺酒。”
容逸扶着她一同艰难的喝下这杯酒。
屋子里的人都被她赶了出去。
“对不起,该早些给你的。”
容闻氏轻拭他的眼泪:“不晚,我能喝到这杯酒,能看到你为我如此哭就一切都不晚。我死而无憾!”
容逸紧紧握住她的手:“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怕是上天不许。相公,不要讨厌我好不好?那日你醉后跟我说的,我都明白,可我装傻,我不想你去找她,对不起。”
“你没有错,傻瓜,错的是我。”
“刚在你出现之前,我曾想着若是今生得不到你这杯酒,我来世还要找你,比她早一些认识你,让你爱着我,只爱我一个。若你舍不得她,那我们还遇见她,可她只是妹妹好不好?”
“我爱上你了,长歌,我很早就爱上你了。”
可惜再也听不到了,她含着笑离开了世间。
闻氏嫡女长歌,南唐一品文阁大学士之妻,一品诰命夫人逝于南唐永昊五年六月初二。
“下辈子,我寻你,一颗心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