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逃离那片死亡之地。
不能呼吸,有些稍微体质不如其他同类的黑巽纷纷从半空栽倒在地,砸出了灰尘,让愈发呼吸困难的黑巽们更加恐惧。
那一具具失去了生命气息的兽躯,如同兽类的不可思议,它们脑壳里不大的脑仁根本无法理解。
这种情况,它们依仗只有本能。
渐去渐远。
明明就只有不到百米,可在黑巽们的眼中却如同渊坠,一边是生,一边是死,界限非常分明。
平日里,它们只需十几个呼吸就能奔跑完的距离,可这是却取走它们生命的绳索。
每一头黑巽都仿佛被绑有了绳索,就在它的脖子处,不断被拉紧。
这时没有一头黑巽能够飞行,前面的一段逃亡路已经耗尽了它们的体能,曾经仗之强大的躯体这时却前所未有的虚弱。
空气变重了。
重力的变化并不明显,只是更加适合人类的体质而已。
可就是这点细微的变化,就如同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黑巽们遭遇了完全不能理解的困境。
一米,两米,三米,有兽倒下。
只有闷响的声音是它在世上的最后遗留。
十米,十一米......越往后,倒地的黑巽就越发多,原本是三米一头,后来就成了一米一头了。
短短不到五米,最终还能生存的只有族群的王者了。
那么远比寻常更要庞大的兽躯,有着远比寻常的适应力,可这时却也接近油尽灯枯,羊蹄般的脚每一步都极为沉重。
它们的仿佛绑上了脚镣,让它们无法畅快的迈开脚步。
深入土层三寸的蹄印,溅起了散射的尘埃。
五头是方圆百里最强的兽者,在往日里,它们无时无刻不想吞掉对方,可这时,它们却无视对方的存在。
没有仇恨,没有躯体啃食的贪婪......唯有就是求生的意志和本能。
它们目无对方,只有前方的那片光明。
虽然那天气依旧不变,地貌也是如此陌生,可它们却蓦然喜爱上了那么土地。
四米,三米.......
走到最后,只剩下一头黑巽踏出了地狱。
一出来,它就瘫软在地,上下排列的眼眸闪烁着希望,高兴,眼角甚至有抹晶莹。
是泪?
兽躯在雀跃,每一块的肌肤,皮肉都变得轻松,仿佛解脱了它们的枷锁,就这这一刻,从兽躯伸出诞生了一抹深沉的黝光。
那是它最本源的能量。
每一头黑巽最初都只有一双瞳孔,可随着年岁,眼眸上的皮革就会诞生又一双瞳孔,是它们强大的标志。
上涌。
它仿佛活过来了。
在这刻,头颅的皮肤在蠕动,仿佛有什么要孕育诞生。
裂缝缓缓张开,露出了满是血迹的瞳孔,眼瞳还非常脆弱,张开了象征降世的举动后,贪婪望着四周,随后就合上。
只有缝隙那一抹不起眼的红迹。
它缓缓站了起来,没有立刻离开。
原本这本是高兴的事情,可它怎么都无法高兴起来,因为它迫于某种因素,必须逃离世代生存的祖地。
望着往日与它争配偶,争地盘的对手,不由悲从中来。
它仰天长啸,祭奠死去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