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人沿着街道边的护栏朝着旅店的方向漫步,皮鞋的踢踏声和高跟鞋轻击着水泥路发出沙沙声和脆响声。我和叶可笑牵着手用力的摇晃在空中仿佛在荡秋千。
叶可笑笑着,我也笑着,这一幕让我想到了母亲。以前小的时候也是这样,我和父母一起,一左一右的牵着手,他们还会将我拉起来晃上一晃,就像荡秋千一样,对!就像现在这样。
我告诉叶可笑,我本以为自那次海滩上和她一起哭泣后,我就会得到救赎。我以为我不在担心,我以为我已经过去了。
但是知道陈重义和第五沁重新出现,四年前的痛如飓风般重新席卷而来,我才知道什么叫无助,那是最痛的部分。就像有人毒打了你一顿,你还只能怪自己的软弱。
我告诉她,原来我一直在躲,一直在后悔,只有经历过后悔的人才知道勇敢面对有多么困难。不应该说是困难,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才对。
我说:“这是比死还要难受的痛。”
叶可笑带着嘲笑的口吻说:“你没死过,你怎么知道比死还痛。”
我摊手反驳说:“肯定比死还难受,因为逃避自我和死,我都不敢尝试。”
叶可笑大笑说:“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一指她说:“你看我没说错吧,比死还痛。”
叶可笑拍了我一下说:“别套路我!”
我笑笑,然后搭住她的肩膀慢慢走着,斜视不远处的海面。清澈的海面在月光下漂浮着苍白的光辉,海鸥的黑影偷偷潜伏在月亮和海面之中。我回想到了那顿美食,因为肚子叫的太厉害了,呱啦呱啦地像蛤蟆在叫。
我想折返回餐厅,他们应该已经离开了。然后我会坐下来大吃特吃,没有任何顾忌。
叶可笑握住我的手说:“怎么那么冰。”
我想了想说:“可能是因为心痛吧,所以所有的血都会流去救济心脏了。”
叶可笑说:“你什么时候成医生了?”
我摇摇头表示我不是,我只是个幻想着一切不会发生,却实实在在发生在我身上的傻瓜,我更希望我不会理解这些发生的一切,最好不需要承受那些莫名的痛楚。
只是到了现在才发现原来我原比我想象的能承受,应该称得上是心灵巨人了,现在。
我把手贴在冰冷的栏杆上,手上的体温几乎和冰凉的栏杆一模一样。仿佛我的手也是一块毫无血肉温度的钢铁,这就是被打造成钢铁的人了吧,我想。
手轻轻的敲击栏杆发出阵阵闷响,心脏随着敲击声逐渐平静,我爱上了这个声音。在叶可笑斜视海岸线的短短几十秒,我爬上了栏杆。像走钢丝的小丑,双手平摊撑开,上下不安的晃动着手臂。
叶可笑回过神看到了一个疯子,他穿着修订过的西装站在栏杆上,平摊着双手摆动着,努力的保持平衡,像小丑。
我的双眼集中在脚下的栏杆,大声地说:“喂,你说我会不会掉下来?”
叶可笑慌张地看着栏杆的另一端,栏杆的另一端在黑暗中有波浪声传来,而她眼前疯狂的我就站在栏杆上,如同天平置身于天堂与地狱的钢丝之上。我只要稍稍错开一步就会掉落在某一方,可能是天堂,顶多摔一跤吧,但是另一端,那片黑暗肯定是无情的。
那底下没有最好的结果和最差的结果,消失在边缘就是唯一的回答。
“你给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