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怀昭这个人虽然做事冲动,但他那一根筋为了倾城的样子着实让人感动。
连俏香阁的老鸨都时常打趣道:“公子,要是老鸨子我再年轻个一二十岁,我一定跟你走”
明怀昭被她一逗脸就红了,望着楼上亮着灯的地方,喃喃道:“再过几日,过几日,我一定……”
然后便是今日所发生的事了,明怀昭几乎将自己的老底子都翻出来了,最后还是没有赢过孟家那位,只赢回了倾城一个正眼。
着,明怀昭又叹了一口气,“唉,还是我太年轻,没能力,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得不到……”
明曦听他如此,也叹了一声,转念一想,倾城却不是那种拜高踩低,贪图富贵的人。
她和她相处这些日子来,自认为将她看得清楚,她虽爱财,却不认财,任你多大一个官职放在那儿,她不愿意见就不见,纵是把皇帝的国库都给她搬过来她也不稀罕。
她一向只收自己能入眼的东西,人亦如此。
既然明怀昭能入她的眼,证明他身上确实有可喜之处,的确,明曦也觉得明怀昭身上没有那个家的戾气,最多就是被明玉挑唆着为难她,奈何智商不够,经常被她吊打。
再孟家那位,有钱有势还有颜,谈吐看起来倒也不俗,比那些人看起来却是要高一个档次。
这样一个人,倾城会看上他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不知他们两人之间倾城很喜欢哪一个?
表面上她的确是选择了孟家那位,可也不然,倾城一向活得清醒,或许是她看透了明怀昭的孩子心性,不愿意他为了她走入歧途也不定。
当断则断,这的确是倾城能做出来的事。
明曦本能地要将倾城往好的一方面想,毕竟她们也算是闺中好友,她不相信她会是那种人。
明曦看了看萎靡不振的明怀昭,将他拉起来,拽着他的衣袖往不远处的亭子里拖。
芸儿在后面付完钱后,也不跟上去,而是独自走开了,不多时,她手上拎着两坛酒回来了。
她将两个被子摆在桌面上,倒了两杯,自己则坐在一旁看着。
明曦称赞地看了一眼她,果然她是个极聪明伶俐的丫头,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她拿起一杯向明怀昭递过去,“来吧,都一醉解千愁,做为大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解你才好,不如先醉一醉,好好的睡一觉,待到明日再来好好想想。”
明怀昭一听,只觉有理,接过来便一饮而尽,明曦也陪他喝了一杯,这酒烈,喝起来十分呛人,她不敢多喝。
不消半刻,一坛子烈酒已经被明怀昭喝得快见底,他的脸上泛起一层红晕,话也变得糊涂起来。
明曦琢磨着差不多了,便去拉他,“好了,今日酒也喝够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明儿再喝也不迟。”
可惜明怀昭心里还不大痛快,孩子气的挣了挣,宝贝似的抱起另一坛来,揭开盖子,咕咚咕咚喝了有大半坛下去。
他这一举动把明曦和芸儿吓了一跳,明曦忙一把将那酒坛抢过来,往里一看,只剩下了半坛。
“我滴个乖乖哟,你作死也不选个好日子,这可是烈酒,你就这么喝下去心一口气上不来!你真挂了,你爹娘不得找上门来要我偿命啊!”
“你……嗝……你大胆!本公子是……嗝……是家里最大的,你怎么能这样和本公子话……我……我回去让爹娘打你……”
明怀昭彻底醉了,舌头都开始打结,一双眼睛里全是水雾,怕是连个人都分不清了。
明曦朝芸儿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搭把手,得先把这子弄到一个地方去睡一宿,送回明家去是不大可能的,否则她可能会被他们数落一通。
芸儿想了想,道:“前面有间客栈,我们将三少爷安顿在那里歇息一晚吧,反正他成东游西逛的,晚上不回家也不是没有过。”
明曦点零头,“也好,带回顾家也是个麻烦,让他自个儿好好睡一晚吧。”
两人费力地将他带到不远处的客栈,要了一间上房,客栈的伙计将他扶了上去。
明曦又额外多给了一些钱,嘱咐他们要看好明怀昭,他喝多了酒,难保不撒酒疯,别让他出去乱跑。
客栈老板喜笑颜开地向她保证,必然会照看好那位公子,明曦和芸儿才放心的走了。
回家的路上,芸儿好奇道:“姐,咱们一向不是与明家那几个水火不容的吗,怎么今日你倒关心起三少爷来了?”
明曦想了想,道:“大概……是母性泛滥了吧……”
“……”
“一看到他我倒想起了顾婉婉来,他和顾婉婉不同,他虽然被明玉她们母女挑唆,但对咱们到底也没有什么过分之处。反观顾婉婉,虽在人背后串闲话不好,但她实在不让人省心,经不住别人一句挑唆便要和咱们舞刀弄枪起来,实在令人疲惫。”
芸儿也认同的点点头,“是了,比起二姐来,三少爷还算得上是个可以循序善诱的人,诱人向善也是一件功德。”
明曦一笑,轻声道:“你倒聪明,咱们往后不止要防着明玉,顾婉婉那边也要留心着。”
她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她们之间也会走到这一步。
“只怕她和裴仲之间也发生零什么,那日她来问我裴仲的坠子,后来我仔细想了想,似乎其中令有深意,她怕是在试探我。”
芸儿也学着她的样子叹了一口气,直到可惜。
她们平日里常有顾婉婉在要热闹许多,没想到如今她会变成她们的绊脚石,保不准在哪儿准备着时刻拌她们一角。
“明日咱们去一趟裴家,去问问到底有什么事,咱们也好有个应对之法。”
芸儿想了想,摇头道:“这样不好吧,二姐那里本来就对咱们不满意,要是再知道您去见裴公子了,不是更生气了么?”
“你觉得她现在对咱们还有好感吗?”
芸儿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再降能降到哪儿去,再不把事情弄清楚,等危险真的来了就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