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没坐多久便起身告辞了，临走前她特意嘱咐道：“你别告诉姐姐这事是我的，我当你是朋友才告诉你，你可别把我出卖了！”

顾婉婉心事重重地点零头，甚至没有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出的门，她满脑子都是方才明玉所之事。

她想去找明曦问个清楚，想到明玉的嘱咐，她便打消了这个心思，就算真的去问，估摸着她也问不出什么来。

思量之下，顾婉婉带上丫头直奔裴家而去，不弄个清楚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到了裴府，丫头下去扣门，告诉门口的侍卫是顾家的姐来见，那侍卫上次见过明曦和顾承轩，只当又是她来府上，便随口应了一声，派人进去通传。

“就是顾家那位姐来了，公子他知道。”

那人应了一声便往里走，不多时便出来通报：“公子请姐进去。”

丫头揭开车帘，顾婉婉从里头走出来，打头的侍卫一见她，脸上一惊，喃喃道：“怎么不是那位……”

“什么？”顾婉婉问道，他摇了摇头，做出一个请进的姿势。

顾婉婉一边往里走，一边回想他的话，突然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的，可能是明曦……

顾婉婉忍不住咬了咬唇，明曦明曦，怎么哪儿都有明曦，她不是她哥哥的夫人吗，怎么到哪儿都能见到她的影子！

翠墨看出了顾婉婉的不悦，忙出声安慰道：“姐，您放心，那少夫人都已经和少爷成婚那么久了，不可能还勾搭得住裴公子的，裴公子心里想娶的人一定是您！”

“别胡！”

顾婉婉蹬了她一眼，看了看前面不远处领头的人，她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多话。

不多时几人便来到裴仲所住的院落，那侍卫拱手请她们进去，自己则留在了门外。

顾婉婉深吸了一口气，踏脚走了进去，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大嗓门。

“乖徒儿，你又来看我老头子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老头子我最近又找找一朵……”

话未完，怪老头看到踏进门的两人，嘴里的话生生被憋了回去。

“你……你个丫头是谁？我乖徒儿呢？”

顾婉婉疑惑到：“老先生，您徒弟……不会是我嫂子吧？”

“你嫂子？谁啊？”

“师父，这位是顾家二姐，顾婉婉姑娘。”

裴仲的声音从里间传来，他慢悠悠地从里面走出来，身上带着一点药香，衣裳仍穿得十分单薄。

“裴……裴公子……这么冷的，你穿的这么少，心受凉……”顾婉婉几乎是下意识地出这话来，话一出口她才想起来，裴仲是因为身上有病不敢穿得太多，她怎么就忘了呢。

“对……对不起裴公子？婉婉不是有意的，只是……是……”

“顾姑娘，不必介意，请坐。”裴仲出声打断了她的话，亲自替她斟上一杯茶，他一向不喜欢旁人看到他喝药的样子，所以和怪老头待在一处的时间，他都是自己亲力亲为。

如今因为夕逝的药效，他隔三差五就需要施针一次以放出体内部分毒素，时常显得憔悴无力，他便愈发不爱让人进院门了。

听闻侍卫来报顾家的姐来了，他理所当然的认为是明曦，他便没有在意，让人将她请了进来。

明曦是知道他的事的，也见过他施针喝药的样子，他自认为不需要避着她，如今出来见到的人确是顾婉婉，这多少让他有些惊讶。

“顾姑娘今日登门可是有要事相商？”

顾婉婉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怪老头，只见怪老头用好奇的神色打量着她，也许是心虚，他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裴公子……可否……借一步话？”

裴仲无奈地看了怪老头一眼，对方翻了个白眼，轻哼一声从座上跳了起来，嘴里不住哼哼：“哎呀，徒弟也长大了，隔三差五就有姑娘来找，我老头子都快成外人咯。”

着他便大大咧咧地往门外走，一边走一边闷声道：“还是我乖徒儿好，话也不避着老头子的，啧啧……”

顾婉婉：“……”

“顾姑娘不要介意，我师父性情古怪，他一向如此，不是针对姑娘。”

裴仲耐心向她解释，看她脸上似乎有不悦之色。

顾婉婉意识到自己失态，忙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裴公子哪里的话，婉婉只是觉得这位老先生性情可爱，不敢生老先生的气。”

裴仲点点头，不再话，静静地等她开口。

顾婉婉踌躇了好一会儿，猛吸了一口气，才抬头看向裴仲，问道：“裴公子，婉婉今日来，是想问一句……裴公子和我嫂子……是什么关系？”

“什么？”裴仲不解地看着她，似乎觉得她这个问题有些好笑，“明曦姑娘和裴某人一向是朋友关系，不知顾姑娘何出此言？”

顾婉婉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他腰间的坠子，“这个坠子……是我嫂子送给裴公子的吧？”

“……是”，裴仲犹豫了一会儿，如实答道，又补充了一句：“裴某从养在家中，少有看见这种玩意儿，心中实在喜欢，便日日佩戴在腰间，并不与是谁送的有关。”

他听懂了顾婉婉的言外之意，只是他不明白，她们俩一向亲如姐妹，她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来。

顾婉婉咬了咬唇角，笑道：“裴公子……婉婉只是……随口问一句，嫂子她性情开朗，经常送人东西，婉婉怎么会误会你和她呢……”

裴仲对她的话感到厌烦，便随意答了两句，顾婉婉看出他的不耐烦，心中一紧，找了个理由匆匆离去了。

裴仲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对门外喊道：“好了师父，别躲了，出来吧。”

怪老头嘿嘿一笑，从门外进来，道：“哎呀，你个臭子，被你发现了啊……老头子我就是觉得这丫头古里古怪的，所以想听听她神神秘秘的要跟你什么。”

裴仲并未在意他的偷听，而是皱了皱眉，道：“这位姑娘方才的言语中似乎有别的意思……”

怪老头鸡琢米似的点零头，“是啊！你也看出来啦！我看啊她怕是嫉妒我乖徒儿，故意来套你的话的，我乖徒儿真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