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子锡你知不知我且不管,我只知道这是你的孩子,天下人也皆知这是你的孩子!”
常子锡突然笑了起来,挑眉轻声道:“余仙儿,我可从头到尾没说不认这个孩子。”
“常子锡,你!”
“先好生吃顿饭吧,这孩子,我估计你也想将他好生养下来的。”
余仙儿懒得再与他争锋相对,噘着嘴自顾自的用起了餐来。
常子锡突然想起临行前,陆珠莎将自己懒懒的藏在被子里,累得眉眼都不愿抬一下,嘴里却嘟嘟囔囔的骂着他:“堂堂一个少将,你就是个泼皮无赖。现下倒好,你一走便是了,李妈妈与文嬷嬷待会儿还不得取笑死我啊。”
“此乃夫妻纲常,何来取笑。”他笑着好声好气的很。
她那边干脆将枕头拾起来便往他身上扔,睁着眼低声叫嚷着:“快去陪你的余娘子去吧!讨厌!”
常子锡难得瞧她那副耍赖的神情,脸颊绯红,双眼似火。只觉得一双腿跟灌了铅似的,反倒往回走了几步,她半倚在床边,瞧着他回走的架势,双手捂着脸叫嚷道:“去吧!去吧!我再也可不要了!”
常子锡只觉得一茬一茬的欢愉全堵在了胸膛口,噔噔噔的直往外撞,面上乐不可支。
只听她那边又小声叮嘱道:“常子锡,今夜,你不许碰她!”
说完就将自己捂进被子里去了。
常子锡一双腿顿时被死死的钉在原地,仿佛再也迈不出门来了……
“叮叮叮……”那边余仙儿持着筷子敲了敲碗沿,含恨盯着他,“常子锡!收起你那一脸的淫笑来!”
常子锡抬了抬眉,到底敛住了嘴边的笑。
只听余仙儿抬眉轻声问道:“常子锡,为何是她?”
常子锡摇了摇头,正色道:“我也不知,总觉得她有股莫名的亲切感。”
“像那位?”
“不像,她们不一样。”
“有何不同?”
“一个像茶,一个……像酒。”
余娘子笑了笑:“嗯,茶会回香,酒会醉人。”
常子锡举了举手里的茶杯,真诚道:“仙儿,这段时间怕是要委屈你了,常某感激不尽!”
余仙儿懒得回他,只道:“常子锡,年少时,我也曾倾慕过你的,你不知么?”
“是么?那你藏得甚是极好!”常子锡讶异道。
“你便是这般,不上心之人,即便日日盘旋在你身侧,你也总是潦草应付罢了。”
“仙儿,我一颗心只有这么大,装的人太多,我也会累。”
余仙儿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讥笑道:“常子锡,你信不信,迟早有一天你也得吃瘪?”
常子锡扬着眉:“我不是前些年就吃过瘪么?你们都瞧见了的。”
余仙儿摇着头:“不一样,那一次,是你自己心甘情愿主动受挫。这一次,我瞧你迟早会意难平,不得善终……”
“余仙儿!口下留德!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常子锡一脸严肃的低喝道。
“噢,对!这还是你常府的长子长孙呢。”余仙儿娇笑着,一张脸眉飞色舞了起来,“常子锡,我定好生将他生养了下来,交给你管教我也是极放心的。只是……这仙居周围的守卫可否撤了?”
“你放心,孩子出生后,只有能保证你的安全了,我自会撤得干干净净的!”常子锡拿起桌上的帕子,一根根仔细的擦着手指,“我常军的将士,可没有你想象的那般清闲。”
擦完手,他将手里的帕子往桌上轻轻一丢,轻声说:“今夜,你好生歇着。”
说完,头也不回的迈出了殿门。
余娘子在身后勾了勾嘴角:“且寻醉去吧,醉得越深,才能痛得越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