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边将两个食盒收放在桌下,抽出一本书,开始了日常的摇头晃脑。
教室内人人低头大声朗读着自己手中的课本,沉浸其中,不理外事。
黄页书卷上的字逐渐变得模糊,叶浅的意识也逐渐涣散,“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
她脑袋低垂,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完全消失......
温夫子一手握书卷一手背后,颇有书生风范的来回踱步。
忽地,她脚步一顿,半眯着的双眼隐怒的看向那趴在桌面上的女子。
而后猛的将手中书卷用力掷在她的桌面,怒吼道,“滚出去!”
叶浅骤然一惊,瞪大眼睛直起身来,茫然的看着盛怒中的温夫子。
“老大,我没看她下来了。”杨边以手掩面,偏头低声说道。
“自己去祠堂罚跪!”温夫子气的胸口起伏剧烈,何曾见过这般一而再再而三挑战她底线的学子。
“噗嗤~”祁曼珠一脸幸灾乐祸的转头瞧着后面,“活该!”
昨日猎场可是让这小贱人出尽了风头,现在自己可算是舒了一口气。
“来书院才几天,这跪祠堂的次数比我这一年的都多,真是个不安分的。”曹采宁眼神满是不屑与鄙夷,像这种来书院混日子的人她最是瞧不上。
叶浅垂眸,面无表情的走出门外,兴许自己跟祠堂还挺有缘。
上书院来这么久,完完整整上完的一节课那还真是屈指可数。
跨进祠堂,一股焚香味扑鼻而来,淡淡的香味似乎有凝神去躁之效。
叶浅坐在蒲团上靠的近,闻了这香更是感觉昏昏欲睡,眼皮又开始打架。
脑袋一下下的磕着,导致脖子极其不舒服。
她抬头四处看了看,屋顶正脊横穿出屋内两侧,两端各置一吻兽,八条宽大厚实的垂脊。
倒是个适合睡觉的好地方,隐蔽又舒服。
蓦地,她纵身一脚踢在祀台桌角,一跃而上攀上正中间的屋脊。
稳当后,整个人缓缓躺了下来,懒洋洋的闭上双眸。
鹿真抱着剑呆愣立在门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抓上地面四个蒲团垫在她的正底下。
此时书院庭外,刘院长笑呵呵的迎着祁玄渊进门,一路给他介绍着书院内的课程督办。
路过祠堂,祁玄渊不自觉的余光一瞥,见鹿真正躺在蒲团上睡觉,而叶浅不见人影。
视线不自觉的往上移,着实给他吓了个够呛,他迅速掠步上前,站在底下,抬头双手张开,“叶浅!给本王下来!”
顶上人儿似乎受惊,微微翻滚掉落下来,祁玄渊伸手接了个满怀。
叶浅死死抓着他的衣袍,无辜的眨巴了几下眼睛。
“你......”见她这般模样,自己想训她的话竟硬生生说不出口。
鹿真慌忙从蒲团上爬了起来,俯身唤了声,“主子。”
刘院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叶浅!你怎的这般不守礼法,祠堂之内岂容你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