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侑生连忙话别鲍文昶,赶紧追向苟璃。
苟璃此时肯定像个无头苍蝇,到处乱飞,她若是慌乱,恐怕就得下大乱了。
“阿阮,你家姑娘呢?”
安侑生瞅着正进膳堂的阿阮,抓着手问道:“该不是已经出去了吧!”
“姑娘她先去房间里收拾东西,让我用膳之后,去码头找她?”
刚刚还心急火燎的模样?
安侑生有些错愕,苟璃可不是这般不紧不慢的作风啊!
“行,我知道了。”
安侑生没辙,只能去房间找苟璃。
可然而,此时的苟璃。
苟璃着实是担心自家的商船,担心父亲的安危,可是她更知道自己的身份,若是不早一步的出来,安侑生决计不可能让她上船,鲍文昶肯定也会跟着追问。
所以苟璃便和阿阮扯了个谎,直接往朱颜阁而去。
朱颜阁是做消息买卖的,发生疫情这种事情,沈娘不可能不知道,而且还会第一时间告诉自己。
苟璃是万分相信安侑生不会骗他,可是她心里还是生出了九九。
她的预知能力,即便会错,但也不可能产生这么大的误差啊!
心急如焚,但是也得稳住阵脚。
若爹真的在船上,真的染上疫病,那苟璃便只能用最好的法子来救治爹爹。
苟璃跑在街道上,快速的奔向朱颜阁,刚到朱颜阁门口。
朱颜阁厮见着苟璃,就像见着什么忌讳似得,略有恐惧。
“见过……”
“沈娘呢?”苟璃可管不得那么多规矩,她朝着内里望了望。
沈娘正点着货架上的货物,一瞧见苟璃,立马笑脸上来:“姑娘今日是来买什么脂粉,这般着急,不如进来坐坐?”
“沈娘。”
苟璃手指招了招:“既然今日贵客上门,我这生意自然要好过其他,就关门吧?”
沈娘心中有些不安,阁主慌慌张张的,还让关门,她拘谨的往外看了两眼,立即示意厮关上了门。
“阁主,刚刚我们才见过?您这是怎么了?”
“京都发生疫情?”
苟璃双手紧紧捏着沈娘的手腕:“为何不告诉我?”
“沈娘不知道啊!不过从京都来的消息,确实迟延了半月,这京都本就与阎城千里迢迢,消息滞后也是正常,至于这疫情,不知阁主从何处听的?”
“我从安侑生那里得知,现在城外有苟府来的商船,听商队的领队已经出现了疫情的状况。”
“阁主是担心苟老爷在船上?”
沈娘立即懂了苟璃的心思,她将苟璃牵到一旁,使她安稳坐在椅子上。
“可是苟老爷这段时间去了塞外,应当不在大楚。”
“不在大楚?”
苟璃都已经有一阵子没有和爹联系了,倒不是因为他们父女两人感情不到位,而是互相对彼此都太放心了。
苟璃这亲爹,为人严谨,老老实实的,虽然是个商人,但骨气里却没有奸商那股子的精明。
年关之后,苟璃就晓得他南下收账,做生意,每隔一个月便叫人送个口信回来。
苟璃此番来了阎城,口信是送到京都的,她自然是不知道爹到了哪个地方。
“是呀!此前沈娘去秦国打探消息的时候,曾经听到苟家商队的消息。苟老爷在大秦颇受款待,据邀请了好些青年才俊,组成酒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