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见苟璃一人,这才靠近:“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了?”
苟璃回神,却朝着阿阮笑了笑,眼神中多了几许的坚定。
“没有,我这人向来果断。”
苟璃伸手摸了摸阿阮的脑袋,然后将酒推到了身前:“好了,我去找鲍文昶了。阿阮,药膳,还是得给鲍文昶备着,他今儿的回答,决定于我到底让他生,还是让他死。”
“哈?”
阿阮没大明白苟璃的意思,反正郡主的心思实在是太难揣测了。
“走了。”
苟璃将阿阮丢下,大步的朝着师德堂而去。
这不,太阳已经落山了。
师德堂内,鲍文昶点着蜡烛,光芒有些暗淡。
苟璃站在门口,远远就能听见鲍文昶在咳嗽,不过他虽然生气,可是依旧安安静静的坐在书桌前看书。
苟璃与鲍文昶在一起那么久,真的一点异常都没有发现。
苟璃也没打算打招呼,便直接推门而入。
“今日你受伤了,我便让阿阮给你准备药膳,不过,用膳之前,不如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苟璃嬉皮笑脸的走了进来,压根就没有将白天两人在马车里的尴尬放在心上。
鲍文昶默默的看着手中的书,他是没料到苟璃会这么快的来找自己。
不都说,思颖郡主高傲跋扈,根本不是个会道歉的人。
嗯……
鲍文昶看她这个样子,是来服软了?
其实鲍文昶也没打算和她生气,就是气自己没法博得她的信任。
苟璃朝着鲍文昶瞥了两眼,这家伙,她都拉下脸来看他了,手上拿着书,还不放下来。
这什么态度。
苟璃眉头一挑:“先过来呗。”
鲍文昶这才将书放下来,可是声音还是不知不觉的冷了下来:“你只带了白酒前来,我身子孱弱,今日又受了伤,如何行酒。”
“这不是给你准备的,是给我准备。”
苟璃打开酒坛子,她很陈恳的看向鲍文昶,然后轻吐了口气:“我要和你摊牌。”
摊牌?
鲍文昶瞬间来劲了,苟璃愿意对他说出自己的身份了?
她是真的喜欢自己,所以才会如此顾虑到他的想法?
鲍文昶虽然很窃喜,但还是掩住了自己的心情,他默默的站起身来,然后走向苟璃。
步伐很慢,也很稳妥。
鲍文昶面无表情的坐在了苟璃的身前,心平气和道:“你想与我说什么。”
苟璃猛灌了一口酒,然后正儿八经的看向鲍文昶。
“我觉得世界上不可能有你这么美好的人,所以我一直在怀疑你,鲍文昶,我怀疑你是个坏人,起码……”苟璃上下打量了一眼鲍文昶:“你真的命不久矣吗?”
鲍文昶心里没点数,这个话说的,鲍文昶猜不着苟璃的用意了。
“我确实活不过一年。”
鲍文昶凄凄惨惨的笑了出来,确实,一年之后,岐黄书院鲍文昶会不复存在,在这个世上的只有永昌王李霑昱。
“或许半年都不到。”
假若悍匪在短期内拿下来,那么他更不可能用这个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