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娘就知道苟璃肯定会跳脚:“顺着陆行是陆之意这条线去查,查到了陆之意下阎城,去阎山这条路。陆之意之所以能在阎山悍匪中落脚,他曾经放出话来,要杀苟補,平心头之恨。”
“他当真说过这话?”
苟璃双眸撑得滚圆,这……这不就和苟璃此前做的梦相互映照了?
苟璃预知到悍匪首领会杀了大哥,而悍匪首领就是陆行,陆行杀大哥……
这说法也就理顺了。
“沈娘害怕阁主不信,便找了份证词。”沈娘从兜里拿出了一份密函:“这是担保密函。”
朱颜阁作消息买卖,有两种交易规则。
要么花钱买消息,要么消息换消息。
而担保密函,就是消息换消息,百分百的可靠。
苟璃将密函拿了过来。
“五月初五,陆行于大永酒楼与悍匪密会,席间多次表示对苟府不满,朝廷不满,拿苟補人头为条件,对悍匪聊表忠心,终入悍匪营。”
苟璃看着看着,怒火便上来了。
“我即便喜欢陆之意,但也绝不允许他伤害我大哥,说我多情也好,无情也罢!这种人,良心被狗吃了。”
苟璃暴怒,一个巴掌直接落在了桌上。
讲真,在家的时候,父亲和大哥都待陆之意如亲生儿子,弟弟。怎么可能对他恶言相向。
就算是有,那陆之意也不能恩将仇报。
“阁主,莫要生气。”
“姑娘,心平气和。”
沈娘和阿阮同时安慰着苟璃。
可苟璃的面色,难看的要紧,整个人在颤抖。
沈娘和阿阮同时看了彼此一眼,如此震怒的苟璃,身边不大适合有人伺候。
要不,先溜?
苟璃将手中的密函又重新塞在了沈娘的怀里:“你们两人先出去吧!待会安侑生来了,叫他直接将人带到我这里。”
“是。”
阿阮不知道苟璃所说的是何人,但沈娘却一肚子数。
那永昌王鲍文昶不知道,苟補不知道,岐黄书院的那群学生更不会晓得。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落日峰那场厮杀,躲在最后面的是苟璃安排的安侑生,安侑生将身受重伤的陆行带走了。
沈娘将阿阮拉到一边:“走了,阁主都让走了,你就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可是……”
阿阮虽然想走,但是她害怕苟璃一个人在那里胡思乱想。
罢了!
沈娘伺候郡主时间长,她听沈娘的,总没错。
苟璃见沈娘和阿阮两人都走了出去,厅内就剩下她一个人。
陆之意,她了解。
苟補,她亦了解。
至于苟祁,亲爹那不问世事的德行,怎么可能说出那种伤人的话。
这一切,苟璃觉得很奇怪。
可是苟璃除了让朱颜阁去调查外,她自己真没辙,迄今为止,她的预知也只针对了大哥一人……有时候,她对自己的预知力也恨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