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院长说,让您清点院里的账务呢!”
阿阮凑在苟璃的跟前,闻着苟璃头发上的香味儿:“您沐浴了。”
“别提这事儿,谁说这事儿,我就和谁急。”
苟璃瞬间脸通红,她拍了拍脸颊:“还不是因为那鲍文昶。”
鲍文昶因为腿上有伤,所以不能碰水。
那洗漱的过程就是苟璃帮他先洗了个头,洗头这事儿简单。
可是苟璃又没伺候过人,然后洗了一身的沫子。
那洗完了头,总得洗身子吧!
苟璃与鲍文昶没有夫妻之实,可是鲍文昶这厮没羞没躁的,脱了衣服就往水里去。
苟璃没法儿,就只能用湿帕子替他擦拭。
天气本来就闷热,鲍文昶最后整个人清清爽爽,苟璃弄得像个落汤鸡似的。
她发誓,看到鲍文昶那满脸知足,还温柔爆发的笑容,这丫是不是故意的!
“将这些东西全都送到财源堂,我这就去清点。”
苟璃抚开耳边的碎发,她眉心一蹙:“不过,就这么点银两,还让我亲自下手,啧啧,不值哦!”
苟璃经手的账面银两,从未低于万两,她看着箱子里塞的白银:“要不然,将过去的账面也清点下吧!”
苟璃在养伤的这些日子里,趁着鲍文昶不在,其实已经将鲍文昶所有的东西都摸了一遍。
鲍文昶的书房里并没有任何的异样,连个让人质疑的书信都没有。
鲍文昶这个奸细,当得实在是太彻底了,抓不到任何把柄。
若是鲍文昶有异心,那么岐黄书院的账面绝对埋不平,以苟璃这火眼金睛,定然能够挖出来。
于是苟璃大摇大摆的去了财源堂。
其实岐黄书院的财源堂就是个后勤库房,里头也没摆放什么值钱的东西,管理财源堂的学生叫顾广源。
顾广源是岐黄书院资历最久的学生。
这人原本是个种子选手,考取功名不在话下,只可惜他家一个堂兄犯了死罪,牵连了他。
鲍文昶见其前途被毁,便将他留在了岐黄书院,一边读书,一边做个账房先生。
可是顾广源既然是个榆木书生,他对于管账实在不擅长,平日里也就做个流水而已。
“见过鲍夫人。”
顾广源瞧着苟璃走了进来,行礼:“前几日学生家中有事,便错过了与鲍夫人见面的机会,在下顾广源。”
“不必客气。”
苟璃豪爽的将顾广源的扶了起来:“咱们都是自己人没那么多规矩。”
“谢夫人。”
顾广源一脸正气,看上去就是个只会死读书的书生,满身的书卷气息,不过苟璃看他这面相,似乎就有点迂腐。
“今日朝廷赏赐了银两,鲍院长觉着我闲来无事,刚巧我有会写账面上的东西,便叫我来算算账。”
苟璃打量了眼财源堂,东西整整齐齐的摆放在货架上,周围一尘不染的。
“今年的账估摸着没一会儿就结束了,就麻烦你将近三年的账本都拿过来,我一起校验了吧!”
苟璃自顾自的坐在了一旁书桌前,她轻吐了口气:“以岐黄书院的开销,账面金额不会太大。”
“近三年的?”
顾广源眉头深深地拧了起来,眼神中有些错愕:“这自古以来,虽说女子管家理财,可是富贵人家也是请了账房先生的,鲍夫人虽然看上去贵气秀美,可也不像个沾染俗世的人。”
“你是觉得,我不会算账?或是算不出来?”
苟璃这样貌确实适合当个花瓶,有点真材实料旁人都不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