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连方之所以对秦勉说实话,是因为秦勉这小子靠得住。
别看秦勉平日里确实有些豪横,但为人确实讲义气,最重要的是秦勉对岐黄书院没有二心。
孙连方瞧着学生们都坐下歇息了,便走到了山洞口,看着山洞外侧。
尾随着他们的人,就一直在百米开外的地方。
至于尾随孙连方的,不是旁人,正是陆行。
陆行带着山中流窜的悍匪,本是坐水路一路向关外而去,此番进入兵防线,本打算给永昌王李霑昱来个突然袭击,只可惜提前暴露了行踪,现在山中全是官兵。
这几日,老天爷似乎和他对着干,一直接连下雨。
黄河水位不断上涨,甚至有些泛滥,河水很急,所以走水路危险后,他们便顺着兵防线走。
陆行无意间碰见了这群采风的学生,若是被官兵遇上了,这群人将会是很好的筹码。
永昌王不是向来仁慈这些百姓的吗?
再加上这群学生是朝着落日峰而去的,落日峰是阎山内最陡峭的山峰,而旁边就是黄河出塞口,他刚巧也有打算从落日峰出兵防线。
陆行便一直跟着。
“寨主,那为首的孙连方,我看也是个废人,还武状元呢!”
“就是,一个武状元,到现在还没发现咱们跟着,也太废物了。”
陆行沉了口气,默默的看着不远处的孙连方,孙连方站在洞口:“他有当武状元的资格。”
“为何呀!”
“寨主,你要是见他不爽,咱们就把他给杀了。”
陆行意味深长的盯着孙连方,双手紧紧握拳,三年前,三年前本打算退出科考的孙连方,没想到却会杀出重围,成为当年的武状元。
就好比鲍文昶,他与他也有仇。
鲍文昶这匹黑马,以前都没有听说过,竟然也成为了文状元。
问过去的陆行,也就是陆之意,到底有多惨。
三年前的科考,本是他打算向苟補证明自己的重要时刻,陆行文试遇上了鲍文昶,鲍文昶文采斐然,陆之意根本不差,他对自己肚子里的墨水很有自信。
想当年,在文试之中,他是个热门人物,但偏偏,陆之意却连前三甲都没有进去。
他不信自己没有实力,到最后才得知,那文试早就被人暗通款曲。
至于武试,那比赛场上可是容不得任何弄虚作假。
陆之意在文试上没有春风得意,但武试却是信心十足,可然而,陆之意却听说苟璃将所有的赌注全都压在了孙连方的身上。
原来,陆之意最在乎的人根本就不在乎他的努力,更不相信他会成功。
陆之意黯然神伤。
陆行继续盯着远处的孙连方:“我与其交过手。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三年前的陆之意不是孙连方的对手,可是这三年他在阎山中磨练出来了,而孙连方却一直在学院里教书,一个教书先生恐怕手脚都木讷了。
“寨主,您何时与他交过手,而且咱们听你这口音,也像是京都那边的,该不会你以前也是个贵公子,然后被逼上梁山了吧!”
陆行深深的看了眼旁边小山匪。
“休得胡说。”
陆行可不是什么贵公子,在旁人的眼里,他只是个依附权势的小人。
苟補看不起他,那他势必要让苟補眼中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