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璃的嘴巴像个小钢炮一样,噼里啪啦的怼了回去。
“就算我收了二十两租子,庄里也没饿死人,不都过的顺风顺水?”
“若是当真过的好,还能住着四壁漏风的房子。”苟璃双手抱臂:“我从庄子上走过,瞧着前面几栋屋子是砖瓦堆砌的,可是往后不都是草屋?几场雨一下,屋子便保不住了。”
“你管好你家的事情,别人家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刘思安朝着李霑昱再行磕头:“王爷,你听听,至今她说的这话,不都是欲加之罪,小的无话可说。”
李霑昱想帮苟璃来着。
事实上,刘思安这老江湖,既然敢收二十两佃租,那势必早就想好了对策。
而且苟璃也拿不出什么刘思安更多的罪状来。
还是需要他出马。
“二十两佃租确实多了些。”
李霑昱眉心一拧,他走到了刘思安的身后:“刘庄主家中几个庄子,每年又交了多少的税钱。”
刘思安想都没想,直接报出了数字。
“刘家靠着祖上福荫,家中共有三个庄子,三家店铺,每年交了千两税钱,给军中补给了粮食,虽然刘家做的只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事情,但也是尽了力。”
“三个庄子,三个铺子,千两税钱。”
李霑昱轻轻的点了点手背:“确实不少。收二十两佃租也是情有可原。”
苟璃立即脸色有些难看了。
敢情这李霑昱是打算助纣为虐了。
“多谢王爷谅解。”
刘思安得意洋洋的朝着苟璃使了个眼神,一个普通的小妇人和他斗?就算背靠鲍文昶又如何?
李霑昱却在原地来回走了几步。
“本王若是没有记错,刘家做的还是瓷器生意,这阎城位于边境,瓷器生意极好。”
李霑昱再次伸出手,又落在了刘思安的肩头,轻轻的拍了拍。
可是拍刘思安的动作却显得那么意味深长。
“王……王爷……怎么了?”
“你……”李霑昱手指猛地捏紧,刘思安随即吃痛:“刘思安,你可真的是好本事。”
“王爷,小的不懂王爷的意思。”
刘思安吓得磕头:“王爷,您有话直白的说出来,小人心中没底啊!”
“每年阎城的瓷器商铺,都要缴纳到好几百两税金,就算你刘家的生意再不好,三家店铺交个七八百两也是兜底,要是按照十两的佃租来算,三个庄子的佃租差不多二百两的税金,加起来不多不少千两税金。”
“刘思安,你偷税漏税!”
苟璃瞬间明白了永昌王的意思,害得她差点误会了他。
苟璃家里是做生意的,所以她对税钱转的极快。
每年官府都会向他们做生意的收税金,苟家家大业大,每年都是好几万两的银子掏出去。
刘思安这家底,苟璃没放在心底,所以自然不会察觉到税金的问题。
可是被永昌王这么一提点,这不是给刘思安下套吗?
“不得了不得了,刘家在阎城这么多年,得漏了多少的银钱,按着楚国的律例,得把牢底给坐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