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璃在京都中向来不大好惹,身在苟府,也是说一不二的主子。
有人敢动她的人!
苟璃立马火气上来了。
阿阮哭的委委屈屈,都快断气了。
苟璃走到栅栏车的跟前,瞅了眼驾车的车夫,将手腕上的白玉镯子塞了过去:“我要那个女孩。”
马车车夫掂量了下白玉手镯,又瞧了眼镯子的光泽。
“上等的泽田玉。”
苟璃见车夫将阿阮放了出来,阿阮想都没想的直接扑到了苟璃的身上,跪在苟璃的身前。
哪里还将苟璃当成郡主戒备着。
“郡主,幸好阿阮在此处遇见你,否则这辈子就没了,郡主……”
“先起来。”
苟璃朝着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她将满是伤痕的阿阮拽了起来:“到旁边去说,这里人多眼杂。”
阿阮哭的鼻涕都掉下来了,她使劲儿的往衣服上抹着。
这丫头被吓死了吧!
苟璃时不时的瞥向阿阮,阿阮哭了许久,嗓子都哭哑了,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儿?”苟璃难得如此心平气和。
阿阮哽咽着:“郡主,您将我们安排到承德,又对外说去承德避暑,万没想到城西安家的大公子安淮南追了过去,一瞧没堵住郡主,便借题发挥,将我们全都发卖了。”
“安淮南?”
苟璃双手捏拳。
安淮南是安家长子,亦是安侑生的哥哥。
安家说来有些复杂,安家老爷宠妾灭妻,安侑生虽然是嫡子,却不如安淮南这个妾生的长子得宠。
安淮南最看不得苟璃与安侑生交好,便一心的纠缠自己。
“他还真当自己是个葱了!”
苟璃现在忙着搞清鲍文昶,没闲心思收拾安淮南,等她回京都,一定翻倍的算。
“别哭了,把你自己收拾好,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是,郡……郡主。”
“我现在不是思颖郡主,而是岐黄书院鲍院长的未婚妻苟璃。”苟璃抚了抚凌乱的衣袖:“叫我苟姑娘,可千万别说漏嘴了。”
“苟姑娘?”
阿阮咬着下唇,不确定的问着。
“嗯,好了,今儿权当我做了个好事儿,放你自由。这是在阎城,你想回京都,还是去哪里,都随你。”
苟璃从不勉强旁人在她的身边伺候着,更何况留阿阮在身边,也有可能泄露自己的身份。
阿阮却摇了摇头,将苟璃手中的脂粉包裹抢了过来。
“阿阮无依无靠,郡主是阿阮的救命恩人,阿阮愿意一生一世在郡主的身边伺候。”
阿阮又跪在了苟璃的身前:“不,是阿阮说错话了,苟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不论苟姑娘为何留在阎城,阿阮不会过问,以后阿阮就是苟姑娘的尾巴,会尽心尽力的照顾苟姑娘的。”
苟璃悠长的叹了口气。
“你也知道,我在京都的名声向来不好,不好伺候,我若心情不好,也会发卖婢女。”
“没有,您不是这样的人,您是个好人。”
阿阮接连摇头,思颖郡主若是人品不好,那方才就不糊将她救下来,而且阿阮一直都觉得郡主与传闻中的不一样。
“好,反正书院里也缺个帮佣,我将你带回去也是名正言顺,那你日后就先跟着我吧!”
苟璃的手指落在了阿阮的唇上,轻轻一点:“要是你一个不小心,泄露了本郡主的身份。”
苟璃双眸一眯,手指落在了自己的脖子,做了个咔嚓的动作。
阿阮顿时被苟璃给吓毛了,吞了好几口口水。
嘤嘤嘤,她可以收回说郡主是好人的话吗?
苟璃郡主真的如同传言中一样,喜怒无常,不好伺候!
苟璃瞧着阿阮这个小白兔,被她唬的瑟瑟发抖,下一刻却不禁的笑了出来:“阿阮,不妨告诉你个秘密。”
“什……什么?”
“被发卖是你必经的命,算你命好,这劫过了后一帆风顺,所以你别哭,也莫要伤心了。”
“哈?”
阿阮懵逼了,刚刚郡主说这话,怎么那么像算命的?
是在安慰她吗?
这样一看,郡主骨子里其实还是个好人。
苟璃鬼使神差的笑了出来。
其实以前苟璃做过很多关于她身边侍女的梦。
至于阿阮的未来,苟璃也预知过,她是寿终正寝,儿女满门的夫人命,可是偏偏阿阮被发卖过,所以苟璃还奇怪着,为何被发卖的婢女还有这种夫人命?
或许事情都有机缘吧!
她撞见被发卖的阿阮,又顺手救了她。
苟璃拍了拍阿阮的肩膀:“走吧,跟我回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