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想多留些偷听的时间。宋瑜抿了口酒像是没看见他似的继续把夜袭任务安排完,其他将军也若无其事地继续听着。
晚上,宋瑜并没有派任何人去夜袭,只派人个探子去看风声,果然大半夜那群契丹人却突然全副武装点燃火把在草丛里搜寻。
就像前几次宋华国军队被他们逮个正着的场景一模一样。
几个将军都是宋瑜的心腹,宋瑜一边在营帐里痛骂他们,闹得路过营帐的士兵都能听到;可营帐内却是将军们拿着宋瑜早就写好的一封短信,那才是安排给他们的午膳时的任务。
看完即焚,请君入瓮。
鹰钩鼻果然是叛徒。
宋瑜把这件事转给宋珩,是与他商量是就地问斩还是将计就计。
宋珩很果断地做了决定:鹰钩鼻留在军中变数太大,必须就地问斩,以振军威;但华相那却可以此将计就计,让华相知道鹰钩鼻的死讯,却让华相摸不透宋珩是否知情此事。
人在犹豫慌乱之间最容易露出马脚,也更容易变得急不可耐、忐忑不安。宋珩不介意去把华相心里燃烧的火焰燃得更旺一些。
宋珩抬眼瞧我:“花不日就会来山顶上开一开,届时又要辛苦霜儿了。”
我知道宋珩是说又要在华相面前演一演昏君宠妃的戏了。
宋珩来到眠松山,奏折上书还是会日日被送到眠松山山顶上来批阅。
宋珩当着众人面往往是对这些奏折不屑一顾,一股脑儿全推给来送奏折的翰林院编修和修撰。
因为宋珩知道这些奏折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编修和修撰自可以处理。
重要的大事都是通过暗地里的密信交到他手上的。
就是辛苦了奉礼这些编修和修撰,天天大老远来送东西还要陪着宋珩演低声下气、苦口婆心的臣子,再抱着一摞摞奏折又灰溜溜跑下山。
相比他们,我演戏就轻松地多,当着嬷嬷守卫的面就是和宋珩吃吃喝喝,调笑一番;单独二人的时候有时也会闲聊一会,但多数时候是他看他的密信,处理他的政务;我看我的话本,或者四处遛一遛。
“放心放心。”我抬眼朝宋珩笑笑,熟能生巧,早就通透了。
晚上的时候宋珩在屋子里,我听说田地里结了大西瓜便夜里和嬷嬷去摘,拿到厨房切了一半便坐到了廊道上,本想去拿给宋珩,但担心进进出出打扰到他,干脆先自己捧着个红瓤瓜坐在屋子前赏月。
一手捧瓜一手拿勺,我突然觉得这样和宋珩二人像是隐居山间的日子倒是颇为闲适舒坦,要是时间就流逝停滞在这眠松山山顶倒也真不错啊。
看着月色又不禁自嘲一笑,大概是要下辈子了,不过以后每年夏季说不定可以缠着宋珩来一趟。
只要那时,我和宋珩对彼此的心意都未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