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苏长锦睡醒了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屋里灭了灯,估摸着外头应该也是一片安静,她披衣下床,蹑手蹑脚地收拾好自己,又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一路鬼鬼祟祟地潜伏到听落居,竟然出乎意料地顺利。
萧亦尘寝室里的轩窗开得老大,洒进几束月光,苏长锦站在轩窗底下,撸了袖子爬上花架,半个身子倾入屋子里。
“怎么不走正门?”
清冷的略带着点沙哑的声音冷不丁响起,苏长锦吓了一跳,压住呼之欲出的惊叫,小心翼翼地把另一条腿也抬了进来,这才看向靠坐在床边的男人,小声道:“有伤怎么不躺着?”
语气里带了些埋怨。
萧亦尘掩唇轻咳了两声,见她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坐在窗台上,晃荡着双腿,眼神凝了凝,轻声:“躺了一下午。”睨了她一眼,“你先下来。”
苏长锦环顾脚下,找好落脚点动作利落地下了窗。
看来翻窗越墙的事她没少干。
萧亦尘又咳嗽了几下,下意识地拿了帕子遮掩,苏长锦几步走上前掰开他的手,雪白的锦帕上赫然绽开一朵凛冽的红梅。
她偏过头下意识地就要叫大夫,萧亦尘却先一步捉住她的手腕,冲她摇了摇头:“无事。”
苏长锦红了眼圈儿:“你都吐血了,怎么会没事。”
“只是吐血而已。”他神情淡然,完全没放在心上,“少见多怪。”
苏长锦想到自己在破庙为他止血看到的一身伤,心间越发觉得涩了,也对,跟他那些伤比起来,咯血算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