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的病越来越严重了。严重到府上的医正用尽了所有能用到的法子,还是阻止不了王妃的精神像流星一现的昙花般快速凋零,即使她的速度比昙花枯萎的速度不知道慢了多少,但终归是日渐消瘦下去了。
白离虽然嘴上说着这点小病用不着他出马,但眼看着府上的医正全都束手无策,出于一位医者对病症的好奇以及求知心理,他勉为其难去云水阁看了一眼苏锦。
苏锦的这部脉,他探出来的和其他人一般无二:不虚不实、不缓不洪,不浮不沉,正是再正经不过的脉象。
白离摸着下巴,冲萧亦尘挑挑眉,笑得意味深长:“心病还须心药医。”
萧亦尘抬眼对上他,一双清冷的眸子擦得雪亮:“你认为是心病?”
“你懂医术还是我懂医术?”
“……你懂。”
窗棂边的花架上摆了几盆大大小小品种不一的兰花,盛开的色彩清素淡雅,没盛开的害羞着含苞待放,隐隐吐出的清香倒是掩盖了一些寝居中的药味。
他尚还记得,苏长锦最讨厌的就是这股药味。
帷幔轻垂,雕花大床的床顶织出一大片栩栩如生的海棠花,苏锦便躺在这片海棠花下,睡得正沉。
她近日越来越嗜睡。
萧亦尘站在她的床边,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掌心的那颗莲花状玉石。
玉石通体洁白,晶莹剔透,成色像玉又不像玉。
“依贫僧之见,施主所说的那位女子,不是东楚之人。准确地说,不属于这片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