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锦:“……”
就知道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她靠在床边,连眼神都懒得分他一个,不耐烦道:“行了,既然不是来找我问罪,也看到我还活着,你可以回去了。”
萧亦尘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怎么,这么不待见本王?”
苏长锦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只问:“风诗雨怎么样了?”
问完就后悔了,风诗雨本来就是在做戏,她记挂着她的安危做什么?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很显然萧亦尘和她现在的想法一样:“你自己都快死了,还念着她做什么?”
“我呸,你才快要死了!”苏长锦朝他吐了吐舌头,“老娘的身体好着呢!”
萧亦尘扫到她那张略显苍白的小脸,目光一寸一寸凉了下去。
“别的看不出,逞能的本事倒是无人能敌!”
苏长锦没有注意到他语气的变化,她现在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时冷时热,只想快点好好地睡一觉,实在没有什么精力和他斗嘴了。“你要是没有事,就出去吧,我想睡觉了。”
没有什么温度的声音响在耳边:“先把药喝了。”
苏长锦闻言整个人都不好了,“饶了我吧,月夏逼我喝药就算了,你也逼我,你这么闲的吗?风诗雨那边不需要你陪她吗?”
萧亦尘脸色一冷,一字一顿道:“不需要。你把药喝了,本王就走,绝不打扰你睡觉。”
苏长锦看了看他手中端着的那碗药汁,和之前的没有半点区别,只是少了一些热气,估计还是一样的难喝。她把脖子一扭:“我不喝。”
“不喝?”萧亦尘眸光静静,声音里听不出一点情绪起伏,“不喝也行,本王便和你一起睡,你也不至于太冷——”
“等等!”苏长锦打断他,依她对他的了解,要是真把他惹毛了这种事他可能是真的做得出来的!她犹豫不决地凑近萧亦尘,药汁苦涩难闻的气味直往她的鼻子里钻。苏长锦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光是闻到这药的味道她整个人就已经不舒服了。
萧亦尘看她一脸痛苦纠结的神色,冷声开口:“怎么,要本王喂你?”
苏长锦连忙受宠若惊地摇头:“不用了不用了。”只是话音刚落,萧亦尘已经端起碗来,一口把药汁喝了大半。
苏长锦彻底愣住了,不是说让她喝吗?怎么他自己全喝了?
而就在这愣神的空当里,萧亦尘却已然倾身,轻柔地扳过她的脸颊,覆上她的唇。
时间仿佛停在了这一刻。
房间里温暖如春,春江花月的彩屏后,帷幔垂了满地,苏长锦坐在床上,身上裹着鸳鸯戏水的锦被,药汁苦涩的气味没有了,周身充斥着的全是清淡冷冽的独特气息,比那一夜在草地上的还要强烈一些;格窗外透进的光影被人挡了大半,入眼的是长长的睫毛紧闭着,斜眉入鬂,那一双眼睛如果睁开,又该是怎样一番绝世的光景?苏长锦在这片恍惚里愣了许久,唇上传来的触感真实,轻柔,直到有什么东西顺着嘴唇流入喉咙,她才猛地反应过来,睁大了眼睛。感知已经差不多恢复过来,刚才入喉的分明是苦涩至极的药汁,他说的喂药,竟然是这样喂!
她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那人的唇已经加重了力道,用最温柔的力道,细细描摹着她的唇形,却是把汤药全数喂进了她的口中。
苏长锦觉得整个人更晕了,不仅晕,而且身体提不起一丝力气,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的吻,把他渡过来的药汁都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