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这不争气的胖子,实在是腿软的走不动道了,倒也怨不得他。
任谁从大清早还没睡醒,就迷迷糊糊的坐上班车,在那股难以形容的味道下,将本就不合胃口,勉强吃了一点的餐食全部吐了出来。
一路走走吐吐,胆汁都快吐出来的秦怀瑾实在是走不动了,当听说金银镇距离PA县还有三十多里地时。
这位可能从小体育就没合格过,走过最远的路应该是停车场到洗浴中心的纨绔,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杀了胖爷,胖爷也不走了。
王道全心里涌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他娘嘞,这是来扶贫的,还是来劫富济贫的,就这体型,怕是饭量不会小。
“要不,让他……”
实在不知道怎么对这位镇长开口,看这架势,这辆驴车在他心中可能比自家炕头上的婆娘,都要值钱多了。
“要不咱们歇一会,不急,不急”。
王道全憨憨的笑了两声,要让这个胖子坐在他的驴车上。
俺的亲娘嘞,他恨不得整天把这头畜牲当祖宗一样背上供起来,就怕出点什么闪失。
这要不是想着帮几位贵客拉拉行李,三十几里路也就一袋烟的功夫,谁舍得用这祖宗啊。
“我不走了,打死我也不走,谁愿意去谁去,就把我搁这吧,让狼叼走都行”。
受到了奇屈大辱的秦怀瑾,心中那点傲娇的小倔强上头了。
胖爷什么时候连这头蠢驴都不如了,坐你那是看得起你,是你能吹一辈子的驴生,怎么着,还歇一会。
三十多里地,就歇到明天早上,那他也走不过去啊。
“道哥,要不你看这样,让胖子坐你的车,万一出什么问题,我们赔行不行,这大热天的,坐这也不是一回事”。
陈默轻叹了一声,爬在王道全耳边嘀咕了一声。
果然,道哥黝黑的脸庞露出了轻松之色,用袖口拍了拍板车的灰尘,开了笑道,“嗨,这多不好意思”。
当秦怀瑾一屁股坐在上面的时候,板车发出吱呀的响声,以及道哥的宝贝嘴里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鸣叫。
一抹掩饰不住的心疼出现在了这位性格狡黠的大佬身上。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当遥遥看见金银镇的之后,陈默觉得穷山恶水一定是片富饶之地。
无论王道全多么心疼自己的宝贝疙瘩,当真正站在这片脚下土地裂开了一道道深深的口子,就像是蛛网般蔓延在这片黄土地上的时候。
哪怕他背着这头牲口,现在的陈默都不会觉得过分,扭头看了一眼余淼淼,小妮子脸上也带着从未有过的严肃。
或许这里最需要的并不是学校,而是水之精华吧。
实在是太旱了,下午的太阳,让视线尽头出现的错落凌乱的土坯房,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开始扭曲了起来
“这就是金银镇吗”?
看着入眼处密密麻麻低矮的建筑群,陈默舔了舔和土地一样干涸的嘴唇,声音隐隐都有些颤抖。
金银镇,还真是一个带有美好愿景的名字啊。
这里可看不到半点财富,就像是世界的另一面,安静的就像诅咒之地。
零星可见的绿色,根本看不到看点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