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荣途这话虽是赞叹,但也略显轻浮,风轻絮便有些局促不安:“李大人过奖了,民妇不敢受大人如此夸赞。”
李荣途忽然问道:“玉夫人既是来自京城,不知是哪家闺秀?”
风轻絮依旧低着头道:“民妇门户出身,比不得李大人出身显赫。”
“玉公子医术精湛,可是为何本官在京城中从未听过呢?”李荣途状似无意地问道。
风轻絮心中警惕了起来,李荣途虽好色,头脑却很是清楚,想必他心中早已对他们二饶身份起疑,只是觉得萧逸庭太过机警,所以才想从她这里下手,一边试探,一边占些便宜。
风轻絮既然已经明白李荣途的心思,转瞬间便有了应对之策,她故意伸出手轻抚了一下耳边的碎发,道:“夫君醉心医术,这些年来我陪着夫君四处游历,很少回京,大人未曾见过我们二人也是理所应当的。”
风轻絮的手细嫩白皙,随着她的动作,手腕处的衣袖滑落,露出晶莹润泽的雪白手腕,看得李荣途几乎转不开视线,只喃喃道:“如此来,真是可惜……”
“可惜什么?”风轻絮将手搭在桌子上,装作好奇地问道。
“可惜本官竟未曾在玉夫人成亲之前一睹芳容……”李荣途情不自禁地伸手要去抓风轻絮的手。
但是风轻絮却抬手端起茶杯,慢慢送到唇边饮了一口。李荣途的手扑了个空,心中难免有些失望,叹道:“想我李荣途看尽世间美色,竟没有一人比得过玉夫人。”
风轻絮悠悠道:“那又如何?若是李大人每日对着民妇这张脸,恐怕也要生厌了。”
“怎会?玉夫人乃人间真绝色,即使看上一辈子本官也不会有半分厌烦。”李荣途忙信誓旦旦地道。
然而风轻絮却眉头微蹙,似乎有心事一般。李荣途见状,回想了一下风轻絮方才那句话,似乎有什么年头闪过,于是试探性地问道:“玉夫人今日独自外出,可是与玉公子发生了不愉快?”
风轻絮眼中含忧地道:“李大人昨日也见到了,我夫君带回了一名叫曲雨桑的女子,是山神选中的祭品,因身上有疾,需要诊治,所以我夫君才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带到了医馆,我原本也觉得那女子很是了不得,为了允城百姓献出自己,实在让人钦佩,谁知……”
“怎样?”李荣途见风轻絮欲言又止,忙追问道。
风轻絮幽幽叹了口气,道:“谁知我的好心却是引狼入室,那曲雨桑今日一早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勾引我夫君,而我夫君竟也……”到这里,风轻絮泫然欲泣,无法再继续讲下去。
李荣途闻言,心中喜不自胜,暗道:没想到我还没出手,玉疏庭已经主动把他娘子推到了我的面前,真是助我也。
但是李荣途面上还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皱起眉头道:“实在太不像话了,那曲雨桑已经要作为祭品祭祀山神,怎么可以做出如此行径,还有玉公子也是,已经有玉夫人如此千娇百媚的妻子,居然还惹出这等风流债!”
风轻絮闻言,似乎更加难过,拿着帕子不住地拭着眼角,哀怨地道:“如今我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自己跑出来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