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好痛…
口好渴…
身子也好热…
冰冷的毛巾在贴上额头的一瞬间,似乎久旱逢甘霖,谢氲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平淡无波的眼。
是清佩么…?
廉价的熏香弥漫在房间之中,绯红色的床帘照着床榻,靠着头的床帘被一个泛白的铜圈收了起来。
淡淡的阳光透过窗户照着圆桌上的兰花,将兰花的叶子上的水珠照的晶莹剔透。
谢氲看向窗户处,眨了眨眼,脑子里还在顺理之前发生了什么。
“醒了?”
一道清淡如溪水拂过黑曜石般的嗓音从床边响起。
谢氲沉默着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将自己撑坐在床褥上,一双潋滟桃花眼静静的看着坐在木椅上的青衣少年。
十年不见,少年的容颜长开了。
是意料之中的绝美。
那眉眼间的冷淡不再,肤色是病态的白,似乎整个人十分羸弱。
这般坐在木椅上,单手拿着闲书,倒有几分身子弱的世家公子的影子。
“…清佩?”谢氲启了启唇,喉咙干的发疼。
清佩眉梢微挑,算是回答,起身倒了杯茶水递给谢氲。
谢氲垂下鸦黑的睫羽,惨白的小脸儿因此更多了几分脆弱的样子,他伸出被一箭戳穿的那只手,想要接过杯子。
手臂上已经经过简单的包扎,但还是极痛的,这么一动,绷带上已经沁出了血。
清佩拧了拧淡色的唇:“别动。”
说着,他坐的靠近了谢氲,将水递到谢氲唇边。
顿时,似乎整个房间里,只有清佩的味道,是冷冽的清香,一如记忆中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