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怎么那么奇怪。
她对门口扬声喊:“翠烟。”
翠烟忙进来:“夫人有何吩咐?”
“我饿了,让厨房做碗粥。”
翠烟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爷,随后小声道:“夫人,就做一碗吗?”
经年闻言,看向他:“你喝吗?”
江捻墨抿着唇不语。
经年撇嘴,臭毛病,随后对翠烟道:“两碗。”
“是。”
待翠烟离开之后,经年掩嘴秀气的打了个哈欠。
她越发像个凡人了。
“你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江捻墨突然出声。
经年摇摇头:“没啊。”
只是她话音未落,就感到身旁的人更加不悦。
经年不管他,自顾自的倒了温水。
江捻墨冷笑:“还真是无情无欲的经年上神。”
“你怎么回事?”经年不耐烦道,“你要是真的想带一个女人,我又没阻拦你,你愿意把她养在这里,或者带回魔族,都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江捻墨嗤笑一声,“那你中午为何连午膳都没用?”
经年也恼了:“我说了我没胃口,怎么?我不用午膳,也碍着魔尊的眼了吗?”
她就搞不明白了,这人一来就挑事,经年才不乐意伺候呢。
还真当她是他魔族那些听他命令的魔兵了!
“你若是看我不惯,大可放我离开。”
江捻墨沉声:“想都别想!”
翠烟端着粥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爷拂袖离去,她担忧的看向夫人。
只是经年毫不在意:“饿死了,端过来呀,傻站着做什么。”
翠烟把粥放下:“夫人,您和爷……”
“惯的他臭毛病,”经年把另一碗给她,“你喝。”
“夫人,您还是跟爷好好过日子吧,”翠烟劝道,“奴婢觉得爷对夫人是真心的。”
经年失笑:“你那里见他对我是真心的了?”
“爷对夫人的好,府里都是有目共睹的。”
“对我好?就是在外面沾花惹草?”经年嗤笑,“行了,我们两个之间,没什么好说的,快些把粥喝了吧,一会儿就该凉了。”
翠烟见她不愿多说,也只好作罢。
只是后来经年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了。
翻来覆去就是没有半点困意。
脑子里是翠烟的话。
江捻墨对她好?
其实有时候经年自己也纠结,一个夺了自己神力的魔头,对自己好?
今日那女子来的事后,一见面就跪在地上哭诉求她,说明来意,想要入府,当时她是有一丝……气愤的吧?
不过后来冷静下来。
魔尊宠幸凡间女子,那女子不可能承受的住,毕竟江捻墨身为魔尊,身上的魔气不是一个肉体凡胎能受得了的,除非是江捻墨他亲自给她喂下一滴心头血。
可是不知为何,经年不会相信江捻墨会碰一个凡间女子,更不会耗损百年修为,取一滴心头血。
而那女子竟然还能安然无恙的在她面前,这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她不明白江捻墨为何会动怒。
“哎。”
这已经是经年的第六声叹气了。
吱呀
经年披着外衣,推门出来。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白天睡多了,才会胡思乱想,索性出来借着月光转转。
只是她一出门,就顿住了。
月光下,江捻墨负手而立,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酒壶。
她不知道该过去还是该回屋当做自己没出现过。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江捻墨听到动静,转头看她:“过来。”
经年关上房门,抬步走过去。
一走近,便闻到了淡淡的酒气。
她自觉的没有问他这大晚上的在这喝什么酒。
“睡不着?”
经年点点头:“嗯。”
她岂止是睡不着啊,她还有些烦躁。
“要不要喝点?”江捻墨垂眸看她。
经年舔了舔唇:“好。”
这酒比她记忆里的要辛辣的多,她甚少饮酒,却不知为何觉得味道竟然熟悉。
“咳咳……”
江捻墨轻笑的给她拍拍背:“喝慢点。”
因为有了酒的滋润,她的唇亮晶晶的。
他收回目光,仰头喝了一大口辛辣微凉的液体把他浑身的火热降去半分。
“今天那个女子……”经年斟酌着开口,“她……”
江捻墨淡淡道:“让人丢出去了。”
经年点点头,随后轻声问:“你会为了她,取自己的心头血吗?”
良久,她听到江捻墨坚定道:“不会。”
片刻,她又听到他沉声道,“这六界之中,只有阿年。”
经年抬眼看他,想问他,只有她什么。
可是她问不出口。
江捻墨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顶,嘴角上扬:“其实,阿年心里还是在乎的吧?”
经年别过脸:“我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