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了预感的江寻音猛地低下头，发现地上的侯瑞国果然出现了变化。

如果刚才侯瑞国还是全息投影的样子，那么现在投影他样子的投影机已经受到了损坏。

从脚开始，侯瑞国的身体开始变得模糊，随着一阵空间抖动，无比模糊的脚无声无息间消失了。

“胖猴，你给我坚持住啊！”

见到这一幕，眼泪唰的一下从方磊的眼中流出，他声嘶力竭的呼喊着侯瑞国，希望他能睁开眼，希望他能恢复过来。

一旁的江寻音眼眶也变得红彤彤的，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脸扭向一边，不愿意面对这生离死别的场景。

不知道是察觉到了众饶不舍，还是回光返照，紧闭双眼的侯瑞国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试着蠕动嘴唇什么话，可试了几次都没能发出声音，眼中只能露出无奈之色。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在最后时刻对着方磊做了一个口型后，带着淡淡遗憾的微笑，消失在了规则空间之郑

方磊泪流满面的呢喃着：“蠢货，什么对不起，该对不起的是我才对。”

无力地放下搭在裘斐肩膀上的手，方磊嚎啕大哭起来。

哭声听得江寻音一阵心痛，她现在十分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同意方磊和侯瑞国加入事务所调查灵异事件。

如果没有当初自己的点头同意，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已经许多年没有想过“如果”的江寻音，这一刻再次幻象起来。

“如果真的赢如果，这个世界是不是就没有悲欢离合了！”

江寻音落寞的声音听得裘斐万分难受，他的思绪一下子又回到了逝世许多年的姐姐的身上了。

片刻之后，方磊沙哑着喉咙，不带任何感情地问道：“为什么我们没有和胖猴一样？你不是我们四个已经作为那个鬼东西的能量源一起被吸收的吗，为什么单单只有胖猴一人这样，我们为什么还会站在这里，你，到底是为什么！”

他质问的声音越越大，最后竟然变成了怒吼，响彻在这片已经快要毁灭的规则空间郑

“因为只有他才是魔物真正的宿主！”

沉默数秒，裘斐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闻言，方磊默然无语，随即肩膀开始出现轻微的抖动。

“哈哈哈哈”

阵阵笑声由弱变强逐渐从方磊口中传出，笑着笑着，他的笑声又变为了哭声。

肆意的宣泄着自己情绪的方磊忽然声音戛然而止，在另外两人复杂的目光中直直倒了下去。

“你怎么了！”

江寻音焦急地跑过去一看，发现他竟然如同死人一样，僵硬着身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过来看看，他”回过头，她话刚到一半，就看见裘斐已经站在她身后了。

裘斐俯身一摸道：“没事，他只是因为情绪混乱，意识体陷入了昏迷。”

闻言，江寻音略微送了口气。

不过当她想到她们等下就会步侯瑞国的后尘，这种担心显得有些多余时，不禁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嗯？怎么回事？”

不知裘斐发现了什么，他突然惊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