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改天换地?”穆深问。
“是!”穆彦毫不避讳地回答着,“你难道不想回到最初的时候,重新来过吗?所有逝去的人都会回到身边,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穆深低下了头,她当然想!她何尝不想!回到最初的时候重新来过!所有逝去的人…娘亲…椰椤…仙乐…沧穹舅舅…也许御尧…
穆深很不自然地扯出了一个虚假的微笑,她看向穆彦,缓缓说道,“你来找我怕是找错了!她也算救过我,我不会伤害她的!”
“是吗?”穆彦没有多逗留,他告诉穆深,她若反悔,便来千悲岭狼人族地寻他。“天界的神位,天帝的帝妃,有那么好吗?”
“那是自然!”穆深微笑着。
穆彦摇摇头,离去。
穆深笑着来到镜子面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抚摸着这虚假的面孔,笑容愈深愈慎了。
她打开梳妆台前放着的匣子,里头装得是天界天后的凤羽簪,自帝允生母过世后,天帝唐煌便从未立过后,这是唐煌留下的。
他说,如果有一天,她心甘情愿了,便收下这匣中之物,即便天规不能有二后,但带上了这凤羽簪,她便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
穆深昂起头,将凤羽簪插入发间,然后褪下衣袍露出了后背。她看着镜中,后背血红的狼图腾,她狠心地抓起锐利的银钗扎向自己,鲜血直流,她跪磕在凳子上,伤心欲绝地哭着。
“若真能改天换地,我不要再做慎月的孩子!我不愿生于狼人族!我要当那高高在上的神!我要成为神!”穆深咬紧牙关,继续刺着背后的狼图腾。
“深儿!”这时,唐煌推门而入,他看着那可怜儿跪坐在地上,衣不蔽体的,手里拿着沾染血液的银钗,鲜血流了一背。
“你这是在做什么!”唐煌拭去穆深的眼泪,一阵心疼,当他看到她头上的那只凤羽簪,怔住了。“深儿…”他温柔地唤着。
穆深扔掉手中的银钗,也不管自己衣衫不整,她双手勾住了唐煌的脖子,楚楚作怜地哀求着,“成为我的依靠,可好?”
唐煌轻轻一笑,“傻丫头!只要你愿意,无论你有什么要求,赴汤蹈火,哪怕粉碎骨!”
穆深伸手捂住唐煌的嘴,浓情蜜意,在最虚弱最要人陪的时候最为致命。穆深蜻蜓点水般地在唐煌的唇上轻啄了一口,“我怕,我这卑贱的身份配不上你。”
“怎会?”唐煌对穆深突如其来的一吻锁住了心,“有我在!你便是高高在上的!”
穆深微笑着,站了起来,褪去了所有衣物,将自己全部展现在唐煌面前。“我们将那未完成的洞房之夜补上吧!”穆深边说着边伸手解去唐煌的腰带,她一件一件地为他宽衣。
唐煌抓住那双轻柔的手,抱起那光洁的人儿走上了床塌。
焃湫山巅,御尘守在云禹的屋外已好几日。
这几天,她好像是做错了什么似的,云禹终日闭门不见,也不与她言语。是因为我被人发现了吗?邪裔在焃湫山!他要避及?
御尘心寒,她离开了焃湫山巅,她已经不想再回到那居住的雅居中了。她下了山,住进了湫府里,什么时候他要出了那屋,他想见他了,她一定会回去的!
“禹哥哥!这几日我会住在湫潋的府上,你若要我回来,我便回来!你若是不想见我,那我便会离开。”御尘委屈地含着泪下了山去。
许久,云禹打开了门。她走了!他的心终于可以平静些了。
焃湫山脚,御尘又在凉亭中看到了千律的身影,他站在那里,一簇簇一团团萤火之光围绕着他周围,在黄昏日落后,蒙蒙黑的天空下,是那样美那么得治愈。
御尘俨然已不顾那人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假,她扑进了千律的怀抱中,冰冷的身体竟让她觉得温暖。
“千律!”
“我在!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