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壕早就看出，此刻的张穷心情并不平静。他很想找张穷聊聊，但他又非常担心山田美咲的情况，于是点了点头，向着大殿外跑去。

张穷看着齐云壕的背影，也慢慢跟了上去，朝着殿外走去。当他路过麻仓道明身边时，麻仓道明忍不住开口说道：

“虚空恶魔，它们存在的唯一目的是毁灭人类。‘天启’这条线我会亲自查下去。另外，以后最好不要再来和国了。”

张穷看了眼麻仓道明，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麻仓道明身边的藤原苦海说道：“对不起。”

说完，没等藤原苦海做出回应，张穷便继续向外走去。不一会，便消失在了他们眼前。

“真是个怪物，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就学会了‘占事略决’中的一个法术。”麻仓道明喃喃道。

“你确定他只学会了一个？”藤原苦海默默接了一句。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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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座，“樱”夜总会，天台。

张穷站在天台的边沿，静静的看着楼下忙碌的人们。伤员已全被送往医院，但原本整洁漂亮的街道，如今只剩下残垣断壁。附近的人们开始自发组织起来，清理街道，抢修临街的店铺。

看着这些虽然带着悲伤和伤痛，但仍然选择互相帮助，努力生活的人们。张穷突然张口喃喃道：

“芦屋老头，不要自以为是的想要去拯救别人啊。你看到了吗？这些人民根本不需要谁去拯救啊。”

自顾自的说完这句后，张穷再次沉默起来。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思考着，不知道多少时间后，他突然说道：

“芷秋，你知道吗？芦屋半胜和安倍正一以前是非常好的朋友。”

“啊？”叶芷秋被张穷的话震惊到了，她下意识的反问道，“那为什么芦屋半胜要杀死安倍正一呢？”

“芦屋半胜和安倍正一拥有同样的理想，他们都想改变这个国家的现状。但他们选择了不同的道路。安倍正一决心从体制内进行改革，然而他失败了。”

张穷双手抱在胸前，像一尊雕像一样，静静伫立在天台边。一边不知在眺望远方何处，一边不缓不慢的继续说道：

“进入体制后，权利带来的利益让安倍家的大多数人遗忘了初心。安倍正一虽然是家主，但他一个人也阻止不了整个家族的堕落。这可能就是‘屠龙者变成巨龙’的故事吧。看到这一切的芦屋半胜认为安倍正一也已经堕落，所以他直接开始谋划起了自己的计划。”

“芦屋半胜原本的计划是，只让那些邪教徒进行生祭，通过‘聚灵法阵’将他们的灵魂转化成魔力，然后将这些魔力强行灌入平民的体内。但他同时也准备了后手，就是‘无老死亦无老尽’。”

“他原本的打算是，如果到时候法阵内还有魔力剩余，就用它们来发动‘无老死亦无老尽’，尽可能的减少平民因为无法适应魔力而死亡。而那些用来献祭灵魂的邪教徒，他本来就觉得那些人毫无生存的价值。”

听到这里，叶芷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惊讶的向张穷问到：“师傅你还是偷看了芦屋半胜的记忆？”

“想什么呢？我帮他合上眼时，这些记忆自动播放了起来，顺便还附送了几个法术，包括我之前使用的‘‘无老死亦无老尽’’。看来这是芦屋半胜为了感谢帮他收拾的人而留下的遗产吧。又或者，他希望帮他收尸的人可以完成他未完成的最后一步。”张穷苦笑着回应道。

“师傅，为什么我感到你有点悲伤呢？”

叶芷秋看着张穷的侧脸，背后灯箱的光芒很好的隐藏起了他的表情，但叶芷秋还是隐隐觉得此刻张穷的心情并不平静。

“悲伤？我只是觉得非常可惜。”张穷转身走向了叶芷秋，“他们明明有着相同的目标，如果一开始就选择合作和彼此信任，或许结果并不会是这样。”

“就像我这次犯的最大的一个错误，由于对‘特勤科’的不信任，在我发现我和老齐的情报被泄露后，甚至连辩解的机会都没给他们。如果我们能互相信任的，好好沟通的话，可能之后的很多事情就会是另外一个结果。”

听了张穷的话后，叶芷秋低着头沉默了，但当她再抬起头时，张穷从她的表情中看到了一丝倔强。

“师傅，我觉得你说的不对。”叶芷秋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着一股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