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丞这才把视线又放回裴松身上:“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所以你说的故事在我听来,也不过是一个离奇的故事罢了,但我说的故事却是我自己的经历。所以,在我什么都没想起之前,无论你对我说什么,我都不会动容。可若是有一天,我想起了所有,我也不会放下自己身上所担负的责任,那时我自会去找你。”
裴松的嘴唇动了动,似是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听得一声叹息。
眼中的神色在摇曳的烛火中看的十分的不真切。
片刻之后,才听的裴松一句:“好,我会在百草堂等你,但是殿下,也不要让我等太久了。”然后吹灭了烛火,抓住阿丞的手臂,从客栈的窗口跳了出去。
几个闪身,就又落在了映月苑的院子中。
裴松将阿丞送回房,然后嘱咐了几句,又拿给阿丞一些瓶瓶罐罐的药,才转身跃上了房顶。
找到了小皇子,裴松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可以放了下来,内心有些松懈,一时不查,踩在瓦楞上的动静就大了一点,内心正在懊恼,就看见一个穿着一身深蓝色衣袍,身形有些瘦小的人从映月苑中飞快的跑了出来,翻身就飞上了屋顶,从腰间抽出软剑,就向裴松的面门刺了过来。
等裴松躲过那气势汹汹的一剑,退了两步才看见那人的模样,居然还是一个熟面孔:正是白日跟踪阿丞一行人时,同在其中的听南。
听南用剑指着裴松说道:“何方宵小?居然也探侯府,有何意图?”声音冰冷,眼中也是一片杀意。
没想到这贼子居然半夜跑到自家小姐的院子中,还好他动静大了点,让自己听到了。她不敢想象要是自己没有察觉,面前这人会对小姐行什么不轨的事情。
思及此,眼中的杀意愈加浓烈。
裴松身上没有带武器,于是和听南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说道:“在下只是路过,并不是那些宵小之辈,也对你们着府宅的钱财毫无兴趣。这就打算离开。”
他眼中带着些许忌惮,如果他没猜错,面前这个拿着软剑的人武功颇高,看那人面相,应该才不到双十,这等天赋,应当属于凤毛麟角之辈。如今裴松的伤还没有全好,不能同听南硬拼,于是一直在躲避着听南的杀招。
听南冷哼一声:“路过?现下正是城中宵禁时分,你这贼子偏巧路过我定远侯府?这话说出来莫不是要哄三岁小儿?我定要将你捉了移交官府!”
裴松还打算解释什么,但是听南的一招一式逼得太急,又听见这侯府别处的护院也有所动静,于是索性歇了解释的心思,然后一边躲避软剑,一边朝着侯府外飞去,几个闪身就隐秘在了夜色掩映成片房屋中。
听南望着裴松远去的方向,神色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