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侯府里是平静如旧,而朝堂上则是暗潮汹涌。
沈清虞偷溜出府那日,一个从平川来的急报正快马加鞭的来到临京,并一路策马到了皇城门口才停下。
那人下马后片刻也没有停歇,匆匆跑进了皇宫。
他将密函呈到景帝眼前后才跪下请安,那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看上去累的不轻。
景帝打开那用蜡封好的密函,脸色慢慢变得铁青,殿内的氛围也跌到冰点。跪在殿内的那个侍卫和其他在景帝身边服侍的宫女太监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惹得这位掌管着生杀大权的君主不悦,一个不小心就丢了脑袋。
景帝拿着密函沉思了许久,才说:“你们都出去吧,把睿王他们给朕叫来。”
侍卫和内侍领命就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集市上,陆云启的贴身侍卫接到消息后对他说:“王爷,陛下传您过去,听说皇帝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有没有听说是因为什么原因?”陆云启问。
那个贴身侍卫想了想从内侍那里打听来的消息,说:“好像是收到了一封密函,至于内容只有陛下知道。”
陆云启知道景帝传他过去,也不敢多耽搁,向沈青辞他们告别后,就进宫面圣了。
……
东凌国的皇宫修建的恢弘大气,宫门外立着两座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石狮,仿佛藐视着宫外的芸芸众生。宫内红墙金瓦,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侍卫们来回巡逻,宫女也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见到陆云启后规规矩矩的行礼,一切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但是天边不知道何时居然开始聚集起了乌云,仿佛一场风暴正在暗中酝酿着,企图摧毁这繁华的一切。
虽然陆云启听到通传就急忙赶进宫,但到御书房外的时候还是有些担忧的放慢了脚步。看到守在书房外的太监总管忍不住问:“李公公,不知道父皇这么着急的召本王进宫是所谓何事?”
李公公看了看御书房紧闭的大门,低声说道:“奴才也只知道陛下好像是动怒了,但至于原因,老奴也不好妄自揣测。殿下进去就知道了。”
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陆云启也只好惴惴不安的走进殿中,但是他总感觉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才会惹得父皇这般恼怒。
“儿臣给父皇请安。”
陆云启向坐在案前的那抹明黄色行礼,抬起头来才发现殿内还站了几个人,那是他的两位皇兄,也被皇上召进宫来议事。
站在靠后的那人开口:“三弟好大的架子呀?父皇召你进宫你居然耽搁这么久?”
那人是东凌的大皇子,被封为逸王。
陆云启没有回他的话。知道父皇召他肯定有要事,正准备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看见一张密笺被扔到了眼前。他捡起那张密笺,越看越心惊。仔细打量了数遍,确定不是自己眼睛花看错了,才有些愤怒的说:“他怎么敢?”
景帝已经冷静了很久,这时心绪也恢复了正常,他冷哼道:“他怎么不敢!世间谁人不知道他肖建宏的狼子野心?这次谋反想必也是筹谋了许久的。朕只是没想到他下手如此狠辣,连那些才半岁的幼儿都不肯放过,看来是铁了心不让任何人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嘴边挂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继续说:“不过他千算万算都没想到居然放跑了一条小虾,这下不知道他还能不能高枕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