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火折子,抬步向黝黑阴森的甬道中走去。
白菱才不信他是靠的运气,不过眼下也不好多问,只好收起零食,跟上李文楼。
斜向下走了数十步,旁边尽是隔音的石头砌就的墙壁,李文楼心中计算,足足向地底竖直走了两丈六米之深。
如茨深度,再加上隔音良好的墙壁,足可以隔绝掉其中的所影嘶吼”声。
为何是“嘶吼”声呢?前方高能
因为在火光摇曳,一片昏黑的甬道两旁,是一个个钢铁铸就的监牢,监牢中的,是一个个形状各异的“人”。
他们有的没了手脚,当然了,这是最正常的,有的身上满是红点,有的全身肌肤溃烂,恶臭扑鼻,最恶心的一个,肚皮整块被人切了下来,换上了类似于透明油纸的东西,里面尽是蠕动的蛆虫。
看着足足有数十丈长的甬道,这里面得有多少个监牢?
李文楼犹豫了,他早饭吃挺多的,现在食物在胃里面蠢蠢欲动。
这些人有男有女,大都是赤身裸体,身体上总有些不可思议的伤口或者溃烂,嘶嚎痛哼声不绝于耳。
李文楼咽了口唾沫,“姜文焕在干什么?!”
着下意识转头看去,白菱不在身后!
站在甬道口的白菱歇斯底里,“李文楼你个混蛋,带我来这鬼地方!”
着忍不住“唔”了一声,这气味,太刺激了。
强忍着吐的冲动,白菱转身便往台阶上跑,她应该很想骂人吧,毕竟刚才吃了那么多东西,但那样会让他吸入更多的“刺激”的气味。
李文楼笑不起来,看这阵仗,姜文焕要么就是有虐待倾向,要么就是在养蛊虫。
向前走了几步,虐待倾向便被他否定。
因为左方监牢中已死去多时的女子尸体上,几条纯黑色的虫钻来钻去,这个品种的虫子,一般的尸体可养不出来。
强忍着呕吐的冲动,李文楼一路往地狱里走。
越到后面,蛊虫的品种越珍贵强大,作为寄体的人下场也更惨,在看到一个饶头已经变成了彩色的虫子时,李文楼不忍也不敢再看。
这就是蛊术么?
李文楼牙齿咬得咯吱作响,这就是看上去光鲜亮丽的,彬彬有礼的姜文焕,暗中做的事情。
李文楼双眼赤红,目不转睛向前行进,不时高呼一声“张叔同!”
终于,李文楼停下脚步。
在甬道的尽头,坐着一个人,他是唯一一个不被关在监牢中,身体正常,穿着衣服的人。
借着昏黄的火光,李文楼看清那是个年轻的男人。
这个男人一切正常,除了左眼。
他的左眼没有瞳孔,取而代之的是一只七彩的蛇首尾相连的圈状虚影。
于此同时,李文楼发现,他的左半边脸,竟然是纯黑的剧毒的颜色。
他缓缓抬起头来,左脸上的黝黑褪去,还复正常。
而后左眼中的七彩蛇也冷冷的看着李文楼,与此同时他的左半边脸诡异的笑了起来,而右脸仍是面无表情。
李文楼喉结滚动,腹诽道:
“这是个什么怪物?这蛇蛊虫应该是这里面最强大的蛊虫了。”
“你在找我么?”年轻男人一半脸言笑晏晏,一半脸死气沉沉,对着李文楼开口。